在他的視線盡頭,他才開車離去……本來他想冷笑,但他壓抑住了,畢竟馮小珍這個女人在他真實的內心駐足過。
路上,黃大保一直在想著巖巖……她身上的青春氣息,似猛烈的海浪席捲著他,讓他似枯木逢春一樣,感受到生命的勃發。馮小珍,這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當年所擁有的偉大青春,被巖巖繼承了。青春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算是稀缺資源……黃大保作為一個人,一個普通的人,他需要青春這樣珍稀的東西刺激他的內心,不至於過於空虛。因此,他莫名地覺得他應該善待巖巖。況且她非常願意住在他冷清的房子裡,每日不厭其煩地等著他回去,然後毫不吝惜地讓他分享她的年輕、容顏和肉體。但他不知道,她的心靈是否屬於他……他也從來沒去考慮過。
他年少時,曾自私地想得到馮小珍和黑玫瑰的身心。但是,一個背叛他嫁給了別人,一個接客被人砍死。她們這樣離開他,那種絕望、恐懼,直到到現在還烙在他腦海裡。從那以後,他面對女人時,從來不要死要活地得到女人的心,從而把感情搞得那麼撕心裂肺、曖昧不堪。他只想在空虛的時候,找一個女人讓自己消遣……就像待哺的小孩,睡醒後,需要找一個玩具打發他(她)沒有睡意的那段時間。
黃大保到家已經天黑,開啟房門,屋裡沒一點光亮,安靜的像陳屍所。
巖巖不在家裡,打她手機也關機。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3)
黃大保和衣躺到床上,百思不出巖巖會去那裡。其實,她去那裡,他不想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他們是獨立的個體,誰也束縛不了誰。
小果生活在鄉村時,如同一隻卑微的麻雀,遊蕩在飛鳥的怪叫聲中,奔跑在陽光充斥的田野上,肆無忌憚地撒野。
小果跟黃大保當年一樣,在村子游手好閒到十七歲,決定到城裡尋找夢想。他的夢想很廉價,無非是掙點零花錢,逛逛村裡沒有的窯子。那樣的話,傍晚來臨時,不至於總坐在屋子空地前,頭頂著天空,拿著一把棕櫚撲扇,邊搧邊拍打蚊蟲,咒罵那惡毒的熱天氣。除此之外,老人們望著星空深沉地回憶他們過去的浪漫史;男青年們嚥著口水,幻想著明天會娶到那家姑娘;未婚女人們,思著將來的情郎長個什麼俊樣兒……他們重複著這樣的日子,艱難地等著終老。這種沉悶、無聊——帶來的寂寞,讓小果忍無可忍,他義無返顧跑到城裡來了。……雖然他在城裡無依無靠,但那的繁華、喧囂和誘惑,使他欲罷不能。所以……他為了活命,修下水道這樣低賤的活兒——他都樂意幹。
小果萬萬沒想到他在城裡的豔遇還真不少——但都只是跟人做了露水鴛鴦,人家還要把他兜裡賣苦力掙得活命錢拿光。他以為換上一個女人,她不會只看上他那點少的可憐的錢,而是瞧上他的真誠,卻不想她們都是一樣的貨色——只有他有錢時,他才可以接近她們。小果不怪她們,她們也要活命……她們沒有技能、力氣,只有把自己柔弱的身子,有償地讓需要的男人們肆無地“蹂躪”,發洩他們的慾望。在小果眼中,梅西是一個例外,她愛他,不要他任何回報地跟他同居。所以……梅西哥哥無論怎麼威脅他,他都還纏著梅西不放。他一無所有時,有一個女孩樂意讓他任意佔便宜,他當然不願意失去她……直到他富裕爸爸黃大保和仙女般的司馬賢出現,他才很快忘記了有幾份土氣的梅西,沉醉於黃大保的財富里,迷失在司馬賢的溫柔鄉里。
這不,司馬賢為了她能和小果結婚,她跟他私奔到這個死氣沉沉的黃家村來,躲在深山老林裡。活受罪地等黃大保焦急地來找他們,達到威脅他的目的,成全他們結婚。……有那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願意跟小果私奔,讓他一陣狂喜。
第十四章 可笑私奔(14)
小果身裹藍色棉大衣,神情黯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