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我餓了!”
男孩兒十歲左右的年紀,手裡拎著彈弓,橫衝直撞進了堂屋才停下。
屋裡人齊齊看向他,而張玉園的視線直接與一雙清冷的眼眸對上,“……三、三哥?”
聞人夜雪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常年在外,這個弟弟又不像修齊一樣愛黏人,所以這個弟弟……說實話……不熟。
張玉園也不知道該和這個親哥說什麼,在屋裡瞅了一圈找到爹孃的位置悄悄挪過去。
“娘,三哥怎麼突然回來了?”
張慧麗還沒說什麼,一旁張納川直接一巴掌拍到他肩上,“說的什麼話?這是你哥的家,他愛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張玉園委屈的撇嘴,他說錯什麼了嗎?一年到頭都見不上兩面的人突然回來,他還不能問了?
張慧麗暗中瞪了丈夫一眼,把小兒子往自己身後藏了藏。
自己的丈夫是個心大的,她私下提過好幾次玉庭這模樣根本不像他倆能生出來的。
可丈夫不知是聽不懂,還是咋的,竟洋洋得意說他家祖墳冒煙了。
可她作為母親,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她能瞧不出來嗎?
明明送去林州的還是她的兒子,可隨著年歲漸長,每年回來的樣貌都有點變化,開始她也以為是娃長開了,可隨著那模樣越精緻她卻覺得越陌生。
她一個普通農婦怎麼可能生的出這麼好看的娃?
有了這驚心的疑慮,她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一個母親開始懷疑自己的兒子,她身心備受煎熬。
而在無意提過幾次又不被丈夫信任後,她決定去尋求真相。
她以看兒子的名義去了林州,不敢露出分毫破綻的與陸家以及研究院的一些人求證過,結果令她心安的同時又有點失望。
在陸家以及研究院眾人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張玉庭沒有絲毫破綻,他就像一隻破繭的蝶,日漸耀眼。
她又朝趙修安和蘇玖兒悄悄打聽過,終也一無所獲。
甚至玉庭對小時候的事情也都一清二楚,只有四歲失憶前的記憶他依舊一無所有。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可她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說不明,抓不著。
回到家後,她見著鼻涕淚花糊了一臉朝她奔來的小兒子,將小兒子緊緊抱在懷裡,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自己的兒子。
此後她就不愛去想玉庭的事,也不愛提,把所有母愛都給了小兒子。
她知道這樣的偏心對玉庭不公平,可她心裡有了刺,對玉庭就的母愛就日漸少了。
屋裡,聞人夜雪時不時回答幾句家裡人的問話,暗中也在觀察他們所有人。
他覺得家裡好像有大事發生,奶的無力疲憊、大伯孃的竊喜、爹的猶豫難決都是問題。
不一會兒,院裡又傳出動靜,大伯孃笑著站起身,“肯定是你大伯和玉滿玉倉回來了,我去瞧瞧。”
聞人夜雪想了想,也站起身跟著走出去,才走到門口就聽院裡一陣驚呼。
“什麼,玉庭回來了?他、他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緊接著是一聲肉打肉的聲響,“他咋不能回來了?那是你三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聞人夜雪站到屋簷下,夜色給了他很好的掩護,就靜靜看著院子裡灰頭土臉挨著揍的張玉倉。
張玉倉呲牙咧嘴的摸摸後背,小聲嘟囔,“我不是那意思……”
這就是小時候捱得揍太多了,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