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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而真正困難得過不下去的下崗人員,卻連政府的門也找不到。陳言找過街道辦,想就此問題深入瞭解,誰知街道辦一聽是他,紛紛掛了擋箭牌。迫於無奈,陳言才讓水曉麗去做深入採訪。那天水曉麗採訪回來,說群眾反映的問題基本屬實,就她走訪的東關和西關兩個街道辦看,真正在政策範圍內屬於照顧物件的,只有四位,其中一位還是街道辦主任的親戚。其餘的,均是冒牌貨。水曉麗還調查到更為荒唐的事,有些人一面拿著“40”、“50”人員的政策補貼,一面在原單位上班,吃著雙份工資,群眾對此怨聲載道。

女縣長 第二部分 第四章 筆桿子有本難唸的經(3)

兩人正在辦公室商量,這稿怎麼寫,從哪個角度曝光更能引起上級有關部門的注意。沒想江莎莎一頭闖了進來,江莎莎身後,跟著兩個陌生男子。當時已是夜裡十一點鐘,辦公樓上靜悄悄的。江莎莎撲進來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撕住了水曉麗:“你個小騷貨,你個不要臉的爛婊子!”江莎莎一邊罵著粗話,一邊動手撕扯水曉麗的衣服。兩個男子拿著照相機,啪嗒啪嗒照個不停。陳言急了,撲過來阻止:“你們想幹什麼,這兒是記者站!”臉上長疤的男人猛一露兇相:“你亂搞男女關係,以手中權力脅迫女同志,我們要舉報你!”

“你混蛋!”陳言氣得,直想撲過去搧他一頓嘴巴。誰知他還沒出手,江莎莎的嘴巴已甩到了他臉上。

這個母老虎,真是太可惡!陳言現在想起來,還是怒火中燒,不能平靜。坐在沙樑子上,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發疼。那是江莎莎搧的。江莎莎那晚真是發了瘋,他的臉上最終讓她留下了五道血印。

水曉麗的衣服也讓她撕破了,胸罩都讓她扔到了地上。

這還不算,第二天一早,江莎莎就拿著那些照片,還有一封檢舉信,來到宋漢文辦公室,又哭又鬧,在那兒撒了一上午的潑。氣得宋漢文當下就將電話打給他:“我說陳言,你能不能少惹點事,難道你還覺得自己不夠出名?”

陳言想解釋,但又怎麼解釋,這種事,你找誰解釋去?況且他是一個在婚姻上出過問題的人,他說自己清白,誰信?

苦的倒是水曉麗,白白背了一身名,還不敢找人理論。

內憂外患之下,陳言被迫離開了心愛的報社。他遞交辭職報告時,水曉麗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繼續在記者站幹下去。

陳言這次來沙漠,還是為了流域的事。雖是不在晚報幹了,但他的新聞生涯還得繼續,哪怕做一個自由撰稿人,也要將這條路走到底。他這次來,不是調查毀林,而是調查種樹。憑他的職業敏感,他斷定,下一步,市縣兩級肯定要在種樹造林上大做文章,這種遊戲他見得多了。就在他下來的那天,宋漢文他們也正好到縣上。一定是組織宣傳材料去了,陳言想著,心裡道:“不能由著他們說,我一定要把事實真相揭出來!”

這個四十歲的男人,在亂麻一樣的生活面前,仍然表現出一股子韌性。而且,他身上那些刺,越是在生活窘迫時,越表現得扎人!

難怪強光景在水曉麗面前這樣評價他:“這個人,毀就毀在死不悔改的性格上,他要是稍稍順從點,前景一片美好。”

天越發濃黑,平靜了還不到一小時的沙漠,再次露出猙獰。剛才還安靜得如同睡著了的沙漠,忽然間風聲大作,惡沙揚起,很快,陳言眼前便迷茫得看不清東西了。

他頂著風沙,往回走。跌跌撞撞從沙窩跑回鎮子上,剛進了招待所,就看見強光景坐在沙發上等他。

“你怎麼來了?”陳言現在真是不想看見強光景,一則,是因了水曉麗。畢竟水曉麗是強光景介紹過去的,且不說她跟強光景之間到底有什麼,單是衝朋友兩個字,陳言也覺鬧出這樣的緋聞,不好跟強光景解釋。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