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同五人在原地進行開棺工作。
(一位一流的腦科醫生已鑑定王伊將腦部執行的功能是否處於完全正常狀態,進一步確定了本合同實際有效;同時這位醫生確知王伊將是在具備民事行為能力的情況下籤下合同的,確保了其個人在法律上受到保護的人身權利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J國,(六人)畫押或簽名2095年10月13日”
沉重不堪的土壤是溼漉漉的,也許這裡面還含有大量的水份,但是也吮吸不到了……現在,王伊將實在口渴得很!
當棺材的蓋子上面——由於成堆的沙石不住地傾瀉而下,發出了“篤篤”的沉悶的聲音來,他只後悔在地面上時還沒有多喝幾口茶水,或者乾脆帶一個盛滿了參湯的杯子下來慢慢地喝,以達到進補身子的目的。
他嘆了幾口長氣,感嘆遊戲開始之前,各方面都考慮得欠周到,心裡已決定“下不為例”——這正是他睡棺材時一次又一次都要積累下來的經驗。
從一開始,他就滿不在乎地用一身的力氣檢驗這口棺材的質量,其實並沒有使出體內已長久積蓄著的一絲內力。所以,以平常人一般的氣力,他當然打不開棺材重見天日。
而現在,堅固耐用的木材加上頂上和周圍幾百公斤重的泥沙夾雜著碎石頭有力地鞏固著,即使只用幾塊腐爛的木頭胡亂搭成的棺木,也絕對不可能用身上的武功開啟了。
當下,“劍花”只得儘量利用棺中的氧氣活足六日。
(3)
※※※
身體周圍冰冷的一片,好像睡在冰山上面,觸手可及的只是冰塊和積雪。“真冷啊——”他只感到冷。
忽然一個身上穿著一襲黑色長衫頭上帶著一頂高帽子一副無常鬼模樣的瘦人,站在不遠處向他輕輕招了招手。他睜開了眼睛,雖然渾身都使不出一點兒勁,好象還沒有睡足精神,但還是勉強地把眼睛睜了開來。
他想伸出手做一個懶腰,卻瞧不見一隻手,也瞧不見頸下面的半隻腰。
“人呢?我的人呢?”他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沒了,竟已不知在何時,隱身不見。
他奇怪得大叫的時候,其實四周都沒有出現任何聲音,一個人既然已經做鬼,身體早就爛得光光了,沒了聲帶還怎麼會發出聲音呢?
他還是在不住地叫著!
“怎麼?我死了嗎?是什麼時候死的?”他還是以為自己正睡在一口棺材裡面做了這個怪夢,所以趕緊用牙去咬手指,因為想弄醒自己,企圖以肉體的疼痛來證明自己是否還活著,然而牙已沒有,手也見不到了。這個人已只剩下一種意識還存在著。
“難道是祖傳的‘龜息術’失敗了,那麼我是悶死的?”
並非如此——他忽然想起自己在3000年的時候吞刀自盡的情景(睡棺材一舉自從“2095年10月13日”那次以後,只不過在2096年又玩了一次)。
“哦!我不是悶死的,是自殺死的啊。”他終於想起了吞刀自盡的情景,正在輕聲地喃喃。
這時無常鬼已由一個變成一雙,白無常從另一處出現了,二鬼在左右夾著他不停地向前行走。
“天氣怎麼會這麼熱?”他才向二鬼嘀咕了這一聲,就猛然見到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站在前面的兩米外和自己說話。
年輕人道:“此話怎講?”
於是他有關人世的某些記憶終於復活了一些回來,接著便完全不記得陰間的事情了。
“我都在中午起床!”這是每一個人體內都具備的生理時鐘。
“你叫什麼?”“王伊將,喂,我的衣服呢?還有我的一切怎麼都沒了,我現在哪裡?”
“或許你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死了,又活了回來。”那人向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