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鄧副總兵曾率兵駐紮銅鼓石,我營中有兩名總旗是鄧副總兵的親兵。他們雖然參軍較晚,沒有趕上在銅鼓石駐紮的時候,但他們也曾聽軍中的老兵說起銅鼓石一帶的山川地勢。學生與他們談過,從他們說的情況來看,可以確定這處金礦就在銅鼓石一帶。」
這種話就是騙騙古人罷了,即便以後世的科技水平,也沒有人能夠隔著好幾百里地預測另一個地方的礦藏分佈。不過,蘇昊這樣說,韓文也挑不出他的毛病來,蘇昊在縣裡找水的時候,也是神神叨叨的,最後卻往往能夠找出地下水。沒準他真有什麼高明的勘輿之術,可以洞察方圓幾百里內的礦藏,這樣的事,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與蘇昊接觸的時間越長,韓文越覺得蘇昊肯定是曾經得到過名師指點,所謂佛郎機傳教士的說法,不過是蘇昊的一個幌子而已,哪有一個傳教士幾天時間就能夠教會蘇昊這麼多東西的。江西有很深的道教傳統,三清山、龍虎山之類,都是道教名山,頗有一些得道的高人。韓文猜想,蘇昊的老師肯定就是這樣一個高人,出於某種原因,不願讓蘇昊洩露他的真實姓名,這才有了什麼佛郎機傳教士這樣拙劣的藉口。
師承一事,既然蘇昊不願意講,韓文自然也不便於追問。看蘇昊一臉自信的樣子,韓文問道:「改之,若遣你去銅鼓石一帶尋找金礦,你估計需要多長時間可以找到?」
「不超過七日。」蘇昊答道。
「這話是不是有些託大了?」韓文道,「據我所知,銅鼓石一帶方圓百餘裡,你光是走一圈也不止七日,如何能夠這麼快就尋到金礦?」
蘇昊當然不會告訴韓文說自己其實不用去就可能把金礦的位置標出來,這樣說的話,未免太駭人聽聞了。他說道:「學生是根據山川地勢去推測金礦的,所以並不需要走遍整個山區,在山頭望一望,基本上就能夠做個八九不離十了。」
「嗯,原來是這樣。」韓文點點頭,他更加相信蘇昊的技術來自於道家的風水學說了。據說,有些高明的地師只要站在遠處望望地氣,就能夠知道地下有沒有金子,看來蘇昊所學的,就是這樣的功夫。
「那好,既是如此,我打算上書江西的礦監正使李龍李公公,告訴他銅鼓石一帶可能有大型金礦的訊息。他若是有意,我便推薦你去探礦,你可願意?」韓文問道。
蘇昊奇怪道:「為何是上書給李公公,而不是常公公呢?」
韓文道:「李公公本來就是正使,常公公不過是他的副手而已。若是我們能夠尋到大型金礦,獻給正使,當然比獻給副使更加名正言順。銅鼓石這邊如果能夠找到大型金礦,李公公必然要把現在在豐城的採金工匠都調過去,這邊的金礦也就無法開採下去了。至於銅鼓石那邊,就讓李公公去想辦法招募採礦義夫好了。」
「學生明白了,願聽縣尊安排。」蘇昊躬身答道。
韓文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看著坐在下面的蘇昊,他有心誇獎幾句,忽然又想起了韓倩的事情,不由得又愁上心頭。
「改之啊……唉!」韓文欲言又止,只能長嘆一聲。
蘇昊聽到韓文的嘆氣聲,心裡明白韓文的意思,但又沒什麼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所以也只能沉默不語。
兩個人各自沉默著想了一會心事,韓文向蘇昊擺了擺手,說道:
「算了,改之,你有傷在身,就不必在此久留了,回去歇息著吧。」
蘇昊也早就如坐針氈了,聽到韓文的話,連忙起身行禮告辭,然後便退了出去。
看著蘇昊的背影,韓文搖了搖頭,對方孟縉說道:「唉,可惜啊,此子倒確是一個人才,只可惜與我那女兒無緣。」
方孟縉則沉吟道:「東主,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待老夫想想,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