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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崔大伯笑道,&ldo;不嫌棄的話,閣老與王舍人請坐下吃兩杯水酒。&rdo;

&ldo;如此,某就不客氣了。&rdo;

當下重新調整了座位,添了杯盤,眾人入座。

&ldo;適才吹簫的是哪位?&rdo;李閣老問。

&ldo;便是小女。&rdo;崔大伯代答。

大娘站起身微微一福。

&ldo;又婉轉又清麗,小娘子吹得好簫。&rdo;

大娘微微臉紅,儀態大方地道謝。

李閣老又看李明明,&ldo;這位小娘子莫非是益壽之女?&rdo;

崔鶯鶯的父親崔汾字益壽。

崔大伯代答,&ldo;正是。&rdo;

李閣老憮然,&ldo;當初益壽少年登科,去我門上拜會,便宛如昨日一般,沒想到如今……&rdo;

鄭氏眼圈紅了,李明明也面現悲色,滿座盡皆悽然。

&ldo;某老背晦了,節慶日子,竟說這樣的傷感話,諸位莫怪!&rdo;片刻,李閣老道。

眾人誰敢怪他。

李閣老或許是為了挽救氣氛,對李明明笑道,&ldo;汝父溫靜平和,怎麼有你這樣調皮的女郎。&rdo;

李明明略想了想,正色道,&ldo;兒不知。&rdo;

卻不知,回答這樣逗趣的話,越嚴肅越有&ldo;笑果&rdo;‐‐所謂反差萌嘛。

眾人果真開顏。

李明明一臉懵叉,我這回沒說笑話啊,你們唐朝人笑點太詭異了。

王存看李明明微瞪著眼,一臉不明所以,也笑了,這個小娘子……

又喝兩盞酒,李閣老就帶著王存走了。

崔大伯道,&ldo;孩兒們也去走走,莫要辜負了這春光。&rdo;

王氏囑咐大娘、李明明和三娘,去江邊小心水,卻又說讓去洗洗手,祓除不祥。

鄭氏則是囑咐婢子們跟好了小娘子。

周氏笑道,&ldo;玩去吧。&rdo;

遵照王氏囑咐,先去&ldo;洗了手&rdo;,然後大娘便道,&ldo;如今桃花吐艷,小娘子們都去桃花林,我們也去吧。&rdo;

途中經過杏樹林,杏花已經落了,結了小小的青杏,張生約自己在這見面?也對,花謝了,這片樹林子想來是少人來的,還真是個男女約會的地方。

紅娘悄悄拉拉李明明的袖子。

李明明不理她,我不能用另外一個錯誤去修正前一個錯誤,若在這樹林子裡被人看見,那才真是名聲盡毀呢。

不多時,到了桃花林,裡面成群的小娘子們,或看鳥撲蝶、鬥草簪花,或低吟淺唱、作畫吟詩,甚至有人紮了鞦韆架,盪起了鞦韆,就如一個小小的女兒國。

大娘三娘都遇上了熟人,大娘為李明明做介紹,&ldo;這是耿家三娘,這是方十一娘,鄭七娘,鄭九娘,&rdo;又笑道,&ldo;七娘、九娘與我家二孃還是親戚呢,只是你們初見。&rdo;

鄭七娘笑道,&ldo;二孃的阿孃是我等堂姑母,我們算是表姐妹了。&rdo;

李明明笑道,&ldo;不知七娘九娘芳齡幾何,或許還是我大些。&rdo;

卻不想九娘撇撇嘴小聲嘟囔,&ldo;可不是大嘛,都能讓郎君們唸叨了。&rdo;

幾個小娘子都變了臉色,崔三娘怒道,&ldo;你怎這般說我阿姊?&rdo;

&ldo;自己做了還不能說嗎?&rdo;鄭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