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正經主子了?你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庶出,真以為有大嫂子為你作主了,你就能橫著走了麼?走開,做侄女的取看望生病的伯孃天經地義,我看誰敢攔我。”
文英聽了,冷靜地看著文靜,將文靜前面的話當做廢話,並沒生氣,只是笑著道:“那倒是,二妹妹要看望母親的確是小輩的孝道,不過,我可是有話在前頭,母親的病沒好,你若是那些瑣事去煩她,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讓兩個擋路的婆子走開了,文靜驕傲地向前走去,文英便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雖是庶出的,但到底是大房的人,想橫著走還是豎著走,都是我的事,由不得二房的人來置喙。”
文靜聽得身子一僵,卻沒有回頭,帶著兩個丫頭繼續往前走著。
侯夫人屋裡,紹揚正端著一碗粥在喂侯夫人,文嫻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
“娘,多吃點,早些把身子養好了,妹妹的婚事還得靠您操心呢。”紹揚又挑了一勺道侯夫人的唇邊,侯夫人張嘴吃了,眼睛裡就含了淚水,這幾天,紹揚一直陪侍在她的床邊,為她端茶送水,貼心得想個女孩子,倒是比文嫻更細心溫和一些。
原本因為二皇子的死訊而倍受打擊的心,也在紹揚的細心呵護下好了很多,她慈愛又複雜地看著紹揚,這個孩子,她心疼了他十幾年,每天為他揪著心,從來沒想過,他會不是自己親生的,驟然得知親生的兒子死去時,她恨過,恨過侯爺,也恨過這個佔了她兒子的名分十幾年的孩子,可現在,看著紹揚溫和感覺的眼睛,侯夫人怎麼也恨不起來了。
這原本就不是紹揚的錯,紹揚和她自己一樣,也是受害者,紹揚這十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侯夫人自己最清楚,原就是個可憐的人,自己再恨他,就太沒道理了,她一時有些貪戀紹揚對她的孝順,喜歡母子之間的感覺,突然就擔心了起來,如今紹揚得知自己並非是他的生母,還會如現在一樣的孝順她嗎?
一碗粥吃喂完後,紹揚唇邊露出一抹微笑:“真好,娘今天將一碗全吃了,趕明兒再燉些可口的粥品來,嗯,嫂嫂說,要加些寧心靜氣的藥材進去,娘吃了才會睡得安穩。”紹揚拿了帕子,幫侯夫人拭著嘴角的殘汁。
侯夫人聽了也忍不住就帶了笑:“你不是要念書麼?怎麼有這麼些時間陪娘?明年春闈可是快了呢。”
“不急,兒子有把握的,如今兒子的身子是徹底好了,大哥說,只須多加強鍛鍊就行,身子好了,哪一年考也是一樣的,不在乎這一年吧。”紹揚笑著說道,眼裡卻閃過一抹痛色。
侯夫人聽了正要說話,就聽外面晚榮說道:“夫人,二小姐來了,說是要進來看望夫人。”
侯夫人聽得微怔,侯爺死了,二房在她無力像強盜一樣又槍又偷,她當時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裡,並沒有理會,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只是心冷了,由得二房去鬧,沒有管。
後來又聽說素顏做主,由文英執行,將二房趕出了家門,三房也分了出去,侯夫人就像是卸了一千斤包袱一樣,心頭都鬆了好多,覺得這是素顏在為她清理門戶,不管以後侯府會變成什麼樣子,至少,不用再受二房和三房的氣了,二房是哭哭鬧鬧,氣呼呼的走的,怎麼這會子,文靜又來看她了?文靜有這麼好心麼?
紹揚將碗收好,對侯夫人道:“娘若是不想見二妹妹,那兒子去打發她好了。”
侯夫人聽了就點了頭,她對二房還真是沒什麼感情了,白吃白喝了幾十年,臨到了頭,踩大房一腳的就是親兄弟,這讓人如何不寒心啊。
“你憑什麼打發我?你是我們葉家的人麼?”誰知,文靜不等紹揚出去,就推開晚榮衝了進來,對著紹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侯夫人和紹揚二人聽得同時一怔,都看向文靜,她是如何會知道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