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哼,門都沒有,今天老婦人就要坐在此處看著,請侯爺當面查清事實真相,給老婦人一個交待。”
洪老爺聽得氣急,這個婆娘平素可沒這個腦子能想到這一層,可如今是女兒已經死了,如此跟侯府死磕,遭殃的還是自家,不如給侯爺一個面子,讓侯爺對洪家心懷愧疚,留得一份人情在,侯爺以後必定會對洪家大加體恤,如今非要將事情逼到牆腳,不留半點轉寰的餘地,那隻會弄個魚死網破,就算是侯夫人犯了錯又如何,女兒只是人奴身,大周律法,妾便如奴,而主家對奴才原就有處置權,便是賣、打,都是由人的。而侯夫人,也最多是受些責罰,失了名聲罷了,難不成,真的會讓一個一品誥命給一個小妾賠命?
就算貴妃和太后會為女兒作主,宮裡頭不是還有皇后娘娘嗎?那可是侯爺的親妹子,她能不幫著侯爺?
如此一想,洪老爺大聲喝道:“你少說兩句!”
洪陳氏這會子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跳著腳,赤紅著眼睛回罵道:“你個老不死的,一心只想著榮華富貴,想拿著女兒換前程麼?也不想想你多大年紀了,只是個什麼貨色,若非伴著我孃家與貴妃娘娘有親,你真以為他們會拿你當親家看?做夢吧你!”
洪老爺被她罵中了心事,不覺臉一紅,又羞又氣,卻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氣鼓鼓瞪著洪陳氏,心裡卻是訝異,不知道這婆子又打了什麼鬼主意,她先前還只是想得些錢就算了的,這會子侯爺回來了,倒是比自己鬧得更兇了,不如任她鬧著,一會子等她鬧得收不了場了,自己再出面說合,只推說她婦人短識,不明事理就是。
洪陳氏見罵得自家男人不作聲了,那氣焰又起來了,對著侯爺道:“侯爺,這事可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還是請您給個決斷,好讓我兩口子早些將那苦命的女兒喪了,入土為安吧。”
侯爺沒想到這洪陳氏如此難纏,不由濃眉緊鎖,心裡千頭萬緒,對這案情也是不知道要從何下手,幾個動手的人都作證是夫人指使的,現在推翻,總得有個切入口,找到疑點才行啊,或者,這事真的就是夫人所為?
他不禁又看向侯夫人,心裡將整個事情翻了個個兒,明白侯夫人是想嫁禍素顏……。她終是不由接受成紹的世子身份,想從中作梗啊,又加上紹揚那奇怪的病,她更是對成紹有恨,在無法對成紹下手的情況下,便對兒媳下手,如此一想,侯爺倒是真的信了幾分了。
只是,難道真的就將夫人送到太后娘娘處,任由太后處置嗎?侯府的名聲壞了不說,到底是十幾年的夫妻,又知道她受了不少委屈,心中還是不捨也不忍的,一時,侯爺只覺心亂如麻,手汗如漿,怔坐著半天沒有說話。
一旁的劉姨娘很乖巧地給侯爺斟上一杯熱茶道:“侯爺,喝點茶吧。”
細語款款,柔情脈脈,眼前美人如玉,嫋挪纖秀,賞目又解語,侯爺接過茶,溫柔地看了劉姨娘一眼,“不是說身子也不好麼,怎地也在這裡,回去歇著吧,你最是不喜這些俗事的。”
劉姨娘婉然一笑,嬌顏如曇花幽放,美得令人眩目,眼波瀲灩,流轉間,柔情萬千,優雅地對侯爺福了一福道:“妾身不累,夫人心頭難過,妾身陪著,雖不得用,也能看顧一二。”
侯爺聽了心中如溫泉淌過,只覺這個妾身比之那正妻來不知要強了多少倍,不由又橫了侯夫人一眼。
侯夫人冷冷地回望著侯爺,突然冷笑一聲道:“侯爺也不用為難了,如今妾身白口莫辨,為了侯府的名聲,您不如給了妾身三尺白綾,讓妾身死個乾淨,也還侯府一個乾淨吧。”
侯爺聽了又氣又無奈,這個妻子,遇到無法開解的是,便只會這一招,以死相逼,又明知自己對她還有幾分情意在,絕不可能真的看著她去死,便將所有的麻煩全推到自己這裡來。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