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裡,會涉及這種生意的,沒有幾個人的背景會比自己強。
「屬下已經再三確認,但是別說方圓幾裡,就是整個長安城,最近都沒有聽說有哪家新的賭場開業,這也是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
周潤看了看彭志筠那不悅的表情,也有點鬱悶。
「那就是說,你現在找不到為什麼場子裡客人變少的原因咯?那就任由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
彭志筠說話的語氣都高了幾分。
這個場子,可不是他一個人的。
之前的時間裡,每個月孝敬給漢王的錢財都在不斷增加,要是下個月自己送過去的錢財變少了,他會怎麼想?
可要是收入下滑的厲害,自己還是按照上個月的收益奉上,那就意味著自己要貼錢。
這可不是辦法啊。
「東家,請恕屬下無能,沒有找到事情的原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任由這種局面發展下去的。有些老主顧,我都是認識的,等會我就去登門拜訪一下,看看他們最近幾天為什麼沒有跟往常一樣過來玩。」
周潤也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從這些賭客身上找到生意下降的原因。
「那你還不趕緊去!」
彭志筠說完這話,就不再理會周潤,而是鑽進了一個人流最密集的桌旁,近距離的感受一下這些人的交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問題。
「大!大!大!哎,今天手氣怎麼這麼差。」
「哈哈,我又贏了,承蒙大家賞口飯錢啊。」
「我壓一百文,這一次一定要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
彭志筠一聲不吭的在那裡看著。
「哎,又沒壓中,算了不玩了!今天都輸了好幾百文錢了,早知道還不如去買幾百張幸運紙,說不定我現在都已經家財千貫了。」
「嘿,潑皮章,就你那手氣,還買什麼幸運紙?一輩子都別想中獎。」
「呸!我鄰居昨天就買了五文錢,最後中了一貫錢回來,我就不信我買個幾百文還比他差了。」
被人稱作潑皮章的傢伙,罵罵咧咧的從人群之中離開,往外走去。
「這位郎君,可否借一步說話?」
彭志筠敏銳的意識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能可以從潑皮章的嘴裡得到。
「不敢當,不敢當,你叫我潑皮章就行。」
潑皮章這輩子都還沒有聽過有人這麼禮貌的稱呼自己「郎君」,也難得的斯文了一把。
「喏,這是一個銀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只要你的如實回答,這個銀幣就是你的了。」
彭志筠從懷裡掏出一個大唐皇家錢莊出品的銀幣,在潑皮章面前晃了晃。
「誒……誒……」
潑皮章聽到這話,連忙身手去接這枚銀幣,不過彭志筠卻是躲開了他的手。
「莫著急,我問幾個問題之後,這銀幣就是你的了。」
「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不是我吹,就這賭場裡面的事情,長安城中比我熟悉的還真沒有幾個,不管你問什麼問題,我要是答不上來,就算我沒本事,這銀幣我也不要了。」
潑皮章一邊用衣袖擦了擦口水,一邊眼睛情不自禁的望著彭志筠手中的銀幣。
這潑皮章,早年間家裡也是有點錢財的,可惜阿耶阿孃過世之後,潑皮章迷上了賭博,家業就慢慢的被敗光了。
有些人說是十賭九輸,其實在李寬看來,幾乎就是賭博必輸。
所以這東西,還是不要沾染的好。
「我問你,你剛才說的幸運紙是什麼東西?」
彭志筠也懶得跟潑皮章廢話,要是往日,這樣的人他是連說話都懶得跟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