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爭是永恆的,中間存在合作也很正常。
「家中在朔州也購買了幾萬畝土地,準備明年種上棉花。這種棉花能不能掙錢,目前還得看楚王府的臉色呢。」
王傑也是傾向於認可鄭海的話。
作為河東道的大族,如今長安城勛貴都如火如荼的往河東道北部進軍,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跟什麼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這個道理,是恆古不變的。
「年後可以找個藉口,去探探楚王府的口風,看看有沒有新的機會。」
雖然崔家跟楚王府的牙齒印是最深的,但是崔慶也覺得可以考慮合作的可能。
難得的,崔慶跟王傑、鄭海他們都想到了一塊去了。
……
觀獅山書院。
如今學員已經放假了。
不過,許敬宗基本上每天都還在書院裡頭。
作為許敬宗最忠實的跟班,劉界自然也沒有回家。
「許參軍,你還說楚王殿下是不是準備跟世家低頭了?」
房間裡只有許敬宗跟劉界兩個人,再加上彼此關係已經非常密切,所以劉界把一些平時不適合說出口的話也問出來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呢?」
許敬宗頭也不抬的繼續在寫著什麼。
到了年底,他也得對觀獅山書院一年的情況進行一個總結,同時考慮一下新的一年要怎麼辦。
「楚王殿下新收的弟子叫做盧照鄰,是範陽盧氏的嫡系子弟。這幾年,楚王殿下跟幾大世家的關係一直都比較緊張,當初盧家麻布鋪子可是在羊毛線的影響下,損失了一大筆錢財呢。」
劉界並沒有隱瞞,把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跟許敬宗說了出來。
「一個麻布鋪子算什麼?這些年範陽盧家透過販賣羊毛,也沒少掙錢?還有河北道的鹽巴,基本上都是他盧家的鋪子從登州進貨的,也沒少掙錢吧?更不用說它們透過捕鯨創造的巨大利潤了。你說楚王殿下是世家的眼中釘還是最佳合作夥伴呢?經過了這麼多年觀望,這些人心中都已經有數了。」
許敬宗看問題,自然比劉界看的要透徹很多。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之仇,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嗯,對於一些人來說,要加個綠帽之仇,對於一些人,就不需要了。
「可是,之前許參軍你不是說陛下一直有意削弱世家的影響力,而楚王殿下之所以深的陛下信任,就因為他是大唐宗室裡頭對付世家最用力的嗎?一個得罪了當今各大世家的王爺,哪怕是富可敵國,哪怕是才華過人,也是一個天子不需要忌憚的人。如今楚王殿下跟世家低頭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吧?」
「你哪看出來楚王殿下跟世家低頭了?就因為他收了一個盧家的子弟?先不說盧家本身想不想讓家族子弟拜楚王殿下為師,哪怕這是雙方都暗地裡商量好了的,也跟低頭扯不上關係。你覺得楚王殿下是願意跟人低頭的人嗎?」
許敬宗現在是徹底的抱上了李寬的大腿,所以對於李寬的性格也是有深入研究的。
單看李寬推動科舉改革,推進觀獅山書院各個學院的建設,就知道他其實是一直在挖世家的根底。
崔盧鄭王這些大世家不知道這一點嗎?
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李寬用的是陽謀,他們根本沒有辦法直接將李寬的想法撲滅,只能透過各種各樣的手段來不斷的反抗。
當然,當跟楚王府合作能夠獲得豐厚利益的時候,這種反抗很多時候就變得有點蒼白無力。
這也是越來越多的世家都開始造船出海,要麼捕鯨打魚,要麼開展海外貿易,反正不管是哪一種,一年下來掙到的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