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杭州長史張祺,作為吳中四姓之一的張氏,家族可謂是能文能武。
東漢的時候,張家就開始崛起,到了三國時,吳郡的張氏出了張溫、張儼、張敦幾個名人,他們博學多才,名重一時,張家很快就發展為世家大族。
南北朝時期,張家在江南的地位進一步得到鞏固,雖然大唐建國以後,張家開始走起了下坡路,但是仍然是江南少有的望族。
要不然,杭州長史的位置,他哪能一坐就是好幾年呢。
「姐夫,這楚王殿下在長安城很厲害,我自然也是聽說過的。但是這珍品閣開在杭州城,這可是我們的地盤。張家和朱家聯手,杭州城裡還有誰敢跟我們過不去?再說了,我們也沒有硬著站出來跟楚王殿下過不去啊,我只是想要那個香奈兒香水的配方而已。」
朱透從小錦衣玉食,囂張跋扈貫了。
再說了,朱家和張家同為吳中四姓,家族勢力也算是遍佈江南。
不客氣的說,一般的王爺,還真是鬥不過他們。
要不然怎麼會有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說法呢?
在江南經營了幾百年的朱家和張家,就是妥妥的地頭蛇。
特別是在杭州一代,更是他們的大本營,哪怕是江南的顧家、路家等家族,在這裡也要退避三讓。
「這個香奈兒香水賣的那麼好,配方豈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就算是今天那錢三貴沒有把事情搞扎,你也不見得能夠逼著那王掌櫃把香水的秘方交出來。再說了,你怎麼又知道,那個王掌櫃手中就一定有秘方呢?」
張祺很是疼愛自家嬌妻,對於這個小舅子,也就多了幾分縱容。
主要是這個小舅子,平時做事也算是靠譜,沒少幫自己解決一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姐夫,富貴險中求,當年先祖們不也是在戰場上才拼搏出一身富貴回來。如今我們只不過是稍微試探一下那個珍寶閣而已,這點風險還是值得冒的。一旦有了這個香水的配方,我們直接自己生產,然後跟著出海的船隻下南洋,那絕對是日進鬥金啊。」
杭州的海外貿易,這幾年是發展的如火如荼。
張家和朱家原本是沒有涉足的,但是這兩年也忍不住插了一腳。
「你先緩一緩再說,最近楚王殿下剛好在杭州,如今他可是貴為黜陟使,你可別犯在他手裡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張祺倒也覺得朱透說的話有那麼一點道理。
李寬再厲害,畢竟管不到杭州城。
嗯,這幾天除外。
……
市舶司。
「王爺,查清楚了,那個錢三貴離開珍品閣之後左拐右拐的,最後去到了一處大宅子裡頭。這宅子,聽說是江南望族朱家在杭州的一處別院。」
夜幕之中,王玄武從外面匆匆而回,將今天打聽到的訊息跟李寬匯報了一番。
眼看著自己就要去洪州,下一次再來杭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甚至還有沒有下一次都不好說,李寬自然要把這個隱患給去處掉。
在杭州城裡,敢打珍品閣主意的,只能是兩種人。
一種就是真的潑皮,井底之蛙一樣,看不到大唐的整體情況,以為杭州城裡自己真有幾分力量,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搞珍品閣。
這種人,倒是沒什麼好怕的,分分鐘就收拾了。
另外一種,那就是有些世家想要火中取栗,看看能不能佔到便宜了。
畢竟,李寬在長安城的名氣再大,也不可能讓天下所有的名門望族都怕了他。
真要是那樣,豈不是大家應該更加害怕李世民?
如今看來,很顯然是出現了第二張情況。
「江南的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