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那我們是現在就出手嗎?要不然等他們出海了,就那他們沒有辦法了。」
「誰說出海了就拿他們沒有辦法了?」東方平臉色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走,跟我一起去赴宴吧,看看這一場好戲到底精彩不精彩。」
……
杭州碼頭外海靠南十里左右的海域,兩艘外形非常特別的船隻正在不急不慢的遊弋,彷彿並不著急趕路。
「七娃,有動靜沒有?」
週二福站在甲板上,抬頭朝桅杆頂端的楊七娃大喊了一句。
「船長,暫時沒有。你放心,但凡是方圓五里有船隻經過,絕對逃不過我的火眼金睛。」
楊七娃一邊往嘴裡塞了一塊鯨魚肉乾,慢慢的嚼著,一邊回答著週二福的問話。
在海上飄的久了,怎麼打發無聊的時光,楊七娃也練出了一副自己的心得。
「把船再靠近杭州港一些,千萬別讓這些海商給逃了,要不然我週二福就沒臉去見王爺了。」週二福朝周邊水手大吼了幾句。
海上有的時候風浪比較大,說話太小聲的話,站的稍微遠了,都不一定能夠聽得見。
這次放棄一趟倭國貿易,專門駕駛兩艘新建好的、全副武裝的飛剪船來到杭州,週二福是憋著一肚子氣的。
當然,這些氣不是朝李寬的,而是那幫敢挑釁市舶司的海商。
前幾天,週二福就已經在杭州附近的一個無人碼頭靠岸了,和東方平簡單的溝通了一番,知道這段時間自己帶領的兩艘戰船到底要幹什麼。
……
樓外樓今天都被包場了。
雖然實際使用的只是其中一棟樓三樓的一張桌子,但是不這樣的話,怎麼顯示出眾人的誠意呢?
馬家、餘家等四大海商的家僕也都一大早就有人過來安排今天的招待內容。
市舶郎中,從級別上來看,那可是和杭州刺史一個品級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相同品級不等於相同權利,就像是後世同樣一個處級幹部,負責檔案和財務的,安全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再怎麼不同權利,人家級別在那,真要找你麻煩,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
「郎中,這就是樓外樓了。」
東方平帶著陸全和幾個護衛,踩著時間來到了樓外樓。
江南的建築,造型上要比關中豐富很多,樓外樓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單單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此處的不凡。
「走,那我們就去看看他們想怎麼玩。」
東方平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抬起腳進了樓外樓。
沒有誰故意在門口給東方平使絆子,也沒有誰傻乎乎的給他下馬威。
兩幫人馬的初次見面,非常和諧,讓人感覺彷彿是多年老友相聚一樣。
「久聞東方郎中年輕有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馬彪這些海商,平日裡和杭州府的官員應酬很多,論起說場面話的功夫,自然比東方平強多了。
不過,東方平家道中落的過程當中,也算是見識了人間冷暖,跟人打交道的本事其實並不差。
他要真的是一個只知道算學的書呆子,李寬也不放心讓他來杭州。
別看市舶司像是一個技術性衙門,對算學要求比較高,但終歸是一個衙門。
「幾位的大名,在杭州城可謂是如雷貫耳,本官初到貴地,以後還要多仰仗眾位的支援。」
一番寒暄之後,話題才慢慢的轉移到了市舶司。
「東方郎中,你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出海的人,日子過得苦啊,但凡是碰到風暴或者海盜,不僅分文無收,還把人和船都給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