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把手中的外套給沁安披好。
沁安伸手抓了一下衣領,往自己的殿裡走。她抬腳邁過門檻,聲音略顯疲憊,“徐公子睡下了嗎?”
“回來之後洗了個澡就睡下了,這會兒還沒醒。”陶玉回道。
“一直守著來著?”
“奴婢一直守在門口,方才覺得公主這個時辰快回來,奴婢到門口侯著。”
“歇著去吧。”
陶玉彎了彎身子,退下了。
沁安在徐緒門口停下,慢慢的推了門進去,腳步放緩,聲音儘量放小。她是躡手躡腳走進去的,這王宮裡還沒有誰能讓她這般掛在心上。
偏殿的房間很大,床榻上的人安安靜靜的躺著,他的衣裳沒脫,好生生的都穿在身上,睡著的時候眉頭皺著,似乎有點不安穩。她在床頭坐下,手指輕輕的碰到他皺在一起的眉頭,她的手指微涼碰到他的臉,徐緒偏了下頭沒醒。
沁安笑了一下,她把手指收了回去,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你那麼怕我做什麼?你救了我,我又不會因為這個害了你。”沁安低聲說道,她不再說話只是坐在床邊久久沒有動,一直把視線放在徐緒的身上,直到有光透過窗子撒在了地上,她揉了一下眼角出門去了。
尋念從被子裡面鑽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被子裡太悶了,很想透氣但沁安一直不肯走。對於沁安,尋念有些看不懂。
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沁安,是方才那個真實,還是想困住她和寧禕的是真實的。她評斷不來。
“醒醒,”尋念跳到徐緒胸口的位置,她順著胸口往上跑,用手推了推徐緒的下巴,“很晚了,該吃早點了。”
徐緒一醒過來就聽到尋念在念吃的,不由得笑道,“你怎麼總惦記著吃。”
“民以食為天。”尋念在床榻上跑來跑去。
她跑了一會兒停下問他,“你救過沁安?”
“嗯,在虞州她腳踝受傷了。”
***
“怎麼辦?”
“你怎麼不想想,整天在我身邊轉,問我。”九思瞥了寧禕一眼。
“我倒是有啊,飛進去把人帶出來。”寧禕抱了抱手臂,“你一準不同意,我知道。”
寧禕突然開始有自知之明起來,九思懶得再看他一眼,“再想想。”
“不如我們混進宮裡去吧,兩個小太監怎麼樣,行的話,我去置辦行頭。”寧禕還挺高興,眉飛色舞的。
“可以,你去吧。”九思放下手裡的東西,勾著一絲笑對寧禕說道。
寧禕大聲的應了一聲,跑出去弄衣服去了。
“這是什麼,別往我身上亂套啊,小九兒??”寧禕殺豬一樣的叫聲在宅子裡繞了三圈,“九思你這個人,真是壞得心都爛了。”
“一般一般,太抬舉我了。”九思喝了口茶水,斜睨了一眼換了行頭的寧禕。
病入膏肓(七)
天已經漸涼了,過了白露。
重浚的夏天很短,冬日來得極快,四季被重浚變成兩季,過了夏日就是冬日了。
飛簷上有大雁飛過,在淡藍色的天上劃一條條的線,從這邊到那一邊。
屋裡徐緒坐在木桌前,陶玉一樣一樣的把菜放在他的桌前,最後上的是一道熱湯,白氣從碗裡散出來,徐緒覺得手都暖和了起來。
擺好菜之後,陶玉福了身子,“徐公子請用。”
只有一副碗筷,看來只有他一個人。
“沁安呢?“徐緒拿起筷子琢磨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
他到王宮之後就再沒瞧見沁安。他身邊一直只有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