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古硯沒想到,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竟然全都變得面目全非了。那些熟悉的人、包括碧魯風揚,都變了……
當他和碧魯風揚兩人再次相遇的那個時候,古硯心裡很清楚他們這些年來相處多少個日日夜夜就如“鏡花水月”了。
只是……鏡子碎成了飛灰,隨風消失了個無影蹤,水也乾涸了,徒留一個曾存在過的痕跡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罷了。至於那鏡中花、水中月?呵呵,那種東西還會存在麼?
昏睡之前那雙滿是擔憂的眸子如今看著他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般平靜無波,甚至……雖然古硯很不想承認,但卻實實在在有著厭惡的。
那種眼神,深深刺痛了古硯的心。藏在寬大袖袍下手中的一枚小小的刀此時變得彷彿有千萬斤重,那重量順著指尖碾碎了他的心。
他的血脈很廢,動不動昏睡也就算了,特麼的一輩子還只能用一次!但是廢歸廢,卻也足夠讓所有修真者趨之若鶩。
他的血脈既不是繼承上古,也並不如他所想的來自未來,而是一種非常奇特、怪異到變態的血脈——不是獸類,也不是器類,而是……蘊養!
蘊養任何他所想的東西,只要是他所想的,就沒有蘊養幻化不出來的東西。在某種程度上,這是一種逆天的血脈。
在很早以前,久到他與碧魯風揚結契之後去昊景城的那段時間裡,他就開始在身體裡養著這枚小刀了——一枚跟主角脖子上那個印記一模一樣的小刀。他想著有一天當碧魯風揚收到這樣一份特殊的禮物時高興的表情,那笑顏一定會讓他看呆吧?
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命運那貨又跟他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那玩笑大到讓他到了現在有些支撐不住臉上的淡然表情幾乎崩塌。
從醒來見到的那個名叫紗紗的女人口中得知,洪都那貨好像已經死了,連同天河學院的所有人。那些一個個性格各異的天子驕子據說在那個天河學院至寶的寶物終於現於人前的時候,異變突生,寶物被毀不說,天河學院內的所有生靈在那一瞬間消了生命的跡象。
天河學院範圍內濃郁的靈氣對於修者來說本是極好的,在那一刻卻成了加快毀滅的“幫兇“。寶物爆炸時產生了劇烈的靈力波動,那些濃郁的靈氣就彷彿變成了硝,身處天河學院的人有些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身死道消。
所有一切,都發生在頃刻間。
……
呵,可笑的是,修真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疼愛他的師叔師伯們……還有碧魯風揚,全都認定這件慘案是他一手策劃的!聯合著眾多的修真者個個想取他性命……無論他怎麼解釋,迎接他的都是一道道直擊他要害的法術,唯有那個紗紗和名叫紫拓的男人跟隨著他,好幾次在碧魯風揚毫不留情的手下救下他的性命。後來一次機緣巧合,藏劍師叔順勢加入了保護他的行列。
這是這期間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事情。
……
“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今日就在我二人相遇相識的地方,我碧魯風揚發誓——定為那些身死道消的道友誅殺你這偽面君子,為修真界除一大害!”
“哼,碧魯風揚,我卻不知你不信我至廝。”
古硯第一次知道,世界變化得再快,也不及人心變化莫測。
碧魯風揚手指長劍,臨風而立。古硯看他的表情,心知這一次不會善了了。
“碧魯風揚,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殺我?”
儘管希望有些渺茫,古硯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期盼——碧魯風揚之所以這麼對他,其實是為了保護他。可是這份期盼很快就被碧魯風揚的動作打破了,古硯見他眼眸一厲,手中的長劍更是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可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