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有些人啊,還是低估了楚王殿下的能量,高估了自己家族的影響力啊。」
……
朱透的心很涼!
先是錢三貴一頓蠢豬般的表演,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然後自家出海的船隊被市舶司扣押,跟自家關係緊密的餘進也跟著倒黴了。
再接下來,大唐皇家錢莊居然催著自己還錢了。
這筆借款,之前可是約定好了明年再還的,可是人家卻是要求自己現在就還,否則就要把抵押給錢莊的各種田地、鋪子轉賣抵債。
再接著,自己姐夫也被刺史一陣指摘,手上負責的一切事務都分配給別駕了。
這些都還不是朱透最擔心的。
最讓他擔心害怕的是,自己帶著大批的禮物去市舶司拜訪楚王殿下,結果連面都沒有見到。
哪怕是拜訪市舶郎中陸全,也一樣沒有成功。
這讓朱家在杭州城的處境,一下就微妙了起來。
很多跟朱家有合作的人家,最近的態度都開始曖昧了起來。
「姐夫,要不乾脆我們以後我們就不做海貿了?這大唐這麼大,我就不信他楚王殿下能夠一手遮天了。」
「大唐是很大,但是有誰願意為了我們而跟楚王殿下惱不愉快呢?」
別看張祺之前在自己夫人面前放過狠話,但是事後重新想了想,卻是什麼怒氣都消了。
要麼就乖乖的自認倒黴,要麼就……
「這事情的源頭就是我們透兒找人去珍品閣鬧事,如果我們花費重金,把珍品閣售賣的東西全部購買一空,然後再安排家中僕人到處幫忙渲染珍品閣的好,是不是能夠表達我們的誠意呢?」
這個時候,反倒是張朱氏這個女子,提出了一個看似沒有什麼用,但是想著似乎又有用的主意。
「姐姐,我……我不甘心啊。」
朱透心中一股憋屈之氣,怎麼都出不來。
張朱氏:「不甘心又能怎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朱家毀在你的手中嗎?依我看,不僅應該去珍品閣大肆採辦物品,還應該買通杭州城各大酒樓的說書人,讓他們說一說珍品閣的好,也讓珍品閣見識到我們的誠意。」
「這兩天,我出門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一些特別的眼光在看著我,想來人家也怕我們再行險著。也辛虧沒有鋌而走險,要不然可能直接就被人一鍋端了。當初那個馬彪,可就是前車之鑑啊。」
自己的態度變化的有點快,但是張祺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
成年人的世界,面子哪有那麼重要啊。
「我們拿出一半的錢財來消弭這事,之後再去拜訪市舶郎中和珍品閣的掌櫃,表達我們的臣服之意吧。說不準,借著這個機會,能夠抱上楚王府的大腿,也算是另外一種機會呢。」
朱透:……
第0424章 你就不管一管?
南洋的海面,一點都沒有寒冬臘月的感覺。
李義協站在甲板上,一邊寫著航海日誌,一邊看著手中簡易的海圖。
貞觀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晴,微風。
「格物書院號」昨天離開占城之後,一路往南,途中碰到了兩艘大食的商船。
出海將近三個月以來,「格物書院號」在海上經常都是一整天也碰不到一艘船隻,但是到了南洋的時候,大食的商船卻是明顯多了起來。
南洋的天氣,果然是跟房教諭說的一樣,哪怕是十二月份,也只需要穿著一件短褂。
在占城的時候,我看到了那一年三熟的水稻,看到了渾身長滿刺、散發著惡臭,但是吃起來很香的水果;看到了鼻子將近一丈長的大象,看到了……
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