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也是對這些天竺商人感到無語了。
感情這幫人還真以為天底下除了天竺,就沒有其他人能夠製作出糖霜了嗎?
真以為製糖的技術門檻就那麼高了嗎?
不讓他們吃一次虧,他們都不知道東南西北啊。
「哼,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前幾天聽說有大食的海商運了一船的糖霜到了渭水碼頭,理論上糖霜的價格應該立馬下降才對,結果反而不斷的上漲。這些人啊,只顧著一味的跟大家說長安城現在對糖霜的需求很大,要多囤點貨,否則又要漲價了。」
武媚娘自然是知道這些天竺商人打什麼主意。
但是廣州那邊的甘蔗一直每見成果出來,她一時也拿這些天竺商人沒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讓自家的製糖作坊真的停工吧?
「之前許昂來信說廣州那邊的甘蔗長勢很好,算算時間,今年的甘蔗應該也都已經收割了,要是沒什麼意外,運輸糖霜的船隊應該在路上了。」
李寬還真不怕那幫天竺商人漲價,到時候廣州的糖霜過來了,他們虧本賣都沒有人要。
「王爺,那我可就真的讓製糖作坊的掌櫃拒絕那甘迪的漲價條件了?可別到時候再求人家賣糖霜給我們,那可就難看了。」
在武媚孃的理解中,長安城的糖霜都是從天竺而來,真要是跟那幫天竺商人搞壞了關係,除非你不按商業規則來,要不然就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大膽的拒絕去吧,到時候你要多少糖霜就有多少。」
今年廣州種植了幾萬畝的甘蔗,雖然這個資料跟後世比起來那是什麼都不是,但是放在這個年代,幾萬畝甘蔗產出的糖霜,已經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了。
……
觀獅山書院的一個角落,紫霞站在滿地黃葉之中撫琴。
落葉!
琴聲!
鳥叫聲!
形成了一副獨特的畫面。
不過,這幅美景卻是被雲兒的一聲抱怨給打斷了。
「姑娘,今天那糖霜居然又漲價了,再漲下去,感覺都要吃不起了。」
紫霞如今作為觀獅山書院的教諭,每個月都有固定的工錢,再加上之前留下來的積蓄,主僕二人的日子倒也過的比較愜意。
不過,像是白糖這種奢侈品,她們還是比較少用。
雖然她們都喜歡甜食,但是大多數時候都去買相對便宜很多的糖霜。
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已。
「怎麼?不是前陣子你剛抱怨漲價了嗎?怎麼現在還抱怨呀。」
自己撫琴被打斷了,紫霞倒也不惱。
如今她的心境,已經非常平和,基本上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如果觀獅山書院能夠招收一些女學員,時不時有女學員來跟自己聊聊天的話,那就更好了。
「前陣子抱怨是因為糖霜接連漲價,現在抱怨是因為糖霜的價格不僅沒有下跌,反而比之前更高了。我粗粗的算了一下,現在一斤糖霜的價錢,都能在年初的時候買上兩斤了。」
雲兒嘟囔著小嘴,氣沖沖的在紫霞旁邊坐下。
由於主僕兩人的收入比以前少了很多,雲兒如今也變得精打細算起來。
像是糖霜這個價格漲法,就讓她很難受了。
雖然這玩意對於百姓來說,不是什麼必需品,但是對於她們主僕二人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
就像是經濟危機時候的口紅,銷量暴漲,那是因為化妝是女人的剛需,沒錢買昂貴的護膚品,相對便宜的口紅還是要繼續買的。
這就跟白糖吃不起,糖霜還是要吃的是差不多的道理。
「聽說那點都德和味之素都推出了好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