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畢竟也是跟了李寬十來年的老人,一些基本的商業嗅覺還是存在的。
在他看來,今天的退房事件,不能當做一件簡單的事情來看待,背後會引發一些列的連環事件。
「退房是不可能退房的!當初買房的時候,白紙黑字的,寫的非常清楚,哪一條條款裡頭也沒有房價下跌之後要退房的內容。再說了,房價下跌了要退房,那麼房價上漲了,難不成他們會給我們補差價?」
王富貴可能是人生第一次聽說退房的事情,但是李寬在上輩子可是聽得多了。
不管是08年金融危機的時候,還是二零一四年前後房價低迷的時候,都會屢屢報匯出某個地方什麼小區的售樓部被要求退房的客人給砸了。
房價下跌,之前買房的人要出來鬧事,這幾乎是一個沒有道理,但是卻是屢見不鮮的新聞了。
願賭服輸,你要是把買房當做投資,就要有投資虧本的準備呀。
怎麼沒有看到有幾個在股市裡頭虧錢了,吵著鬧著要去退錢的呢?
「王爺,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幫人他們不跟我們講道理啊!特別是今年三四月份買房子的那一批客人,眼下已經虧了三成的錢了,按照現在的勢頭,可能還會繼續虧下去,這可就觸及到他們的底線,哪怕是不要命了,他們也要鬧事啊。」
王富貴一臉苦澀的解釋著。
他現在就擔心李寬跟這幫退房者硬碰硬,那就遂了很多人的心願了。
估計韋杜兩家睡覺也會笑醒呢。
「這些退房的人,今天聚在一起來作坊城退房,肯定是有組織的。現在要搞清楚這些組織者是購房者中自發的人員,還是其他勛貴在背後別有用心的鼓動。如果是後者,那麼這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一旁的武媚娘,習慣以陰謀論的角度考慮問題。
在她看來,作坊城賣房的事情上面,她今年都是非常剋制的。
李寬不在家,她也不想隨便給楚王府找事。
但是,如果真的有些人以為楚王府就好欺負了,那個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伸手的是誰,都要果斷的把它斬斷。
「這樣,退房的人退房,理由無非就是現在的房子跌價了,所以要退房。從明天去,作坊城新售賣的房屋,全部調回年初的價格。」
李寬剛剛也是聽了劉方介紹作坊城的房子更歸義坊的區別,並不看好歸義坊的前途。
雖然調整作坊城房子的售價,肯定會讓銷量在短時間內降到冰點,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歸義坊最近已經開始交房,他就不信這些人住進去之後,能夠舒舒服服的住上一年以上。
「王爺,這個方法雖然可以堵住退房人的嘴,但是並不能根本上解決辦法呀。」
武媚娘這話,倒是說出了王富貴的心聲。
「對啊,除非我們暫定作坊城的建設,要不然到時候積壓的房屋越多,越難賣上好價錢。」
王富貴顯然也是覺得李寬的辦法,似乎沒有往常那麼驚艷。
「那怎麼辦呢?難不成你還真給他們退房不成?雖然一百多個人的房子,也沒有多少錢;哪怕是今年賣的房子全部退回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這個頭不能開,這是原則問題!」
伴隨著大唐經濟的不斷發展,到時候作坊城也好,其他的房子也好,必然會越來越多的出現在市面上。
如果房價一下跌就要退房,那麼對於大唐來說,其實並不是好事。
因為這就意味著房價會一直上漲下去,大家買房都沒有顧慮了。
這麼一來,不用幾十年,大唐的房子就會變成一個沒有幾個人買得起的存在了。
到時候,局面就完全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