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雖然平時也算是樂善好施,很注重自己的名聲。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去盤剝作坊裡頭的匠人了。
在這個年代,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也不算是多麼誇張的事情。
像是旁邊崔家的棉布作坊,幫工們是從早上六點一直幹到晚上八點。
也就是怕晚上點蠟燭的時候,容易把棉布給點著了,所以不敢開工到太晚。
否則他們恨不得一班工人直接從早上六點幹到晚上十二點呢。
別看長安城一直以來都有著用工緊張的局面,但是那是相對的。
只要你開得工錢夠高,那你永遠不會感受到什麼是用工荒。
就像是後世,許多城市裡頭要招聘幾個普通的工人,還真是不好招。
但是,你什麼時候看到人家石化、汽車廠等福利待遇好的工廠招人會不好招了?
「好的,這些骨幹匠人都心中對作坊有愧疚之心,畢竟當初隊長你逼著他們去買房,而他們卻是在年中的時候想要鬧事,現在房價漲了這麼多,他們心中肯定是開始壞了。哪怕是這次延長工作時間,但是不給漲工錢,也沒有幾個人會有意見的。」
尉遲完治作為統一方便麵作坊的生產負責人,對於現場員工的心理狀態還是把握的很準的。
既然能夠不花錢就達到目的,那自然是一文錢也不多花了。
畢竟,作坊裡頭,也有他尉遲完治一成的份子呢。
……
《長安晚報》的報社裡頭,祝之善無精打採的寫著稿子。
「歸義坊作為長安城中最先改造的作坊,有著起得天獨厚的條件。只需要對排水系統進行一些改造,就能……」
雖然祝之善心中已經知道歸義坊基本上沒有什麼前途呢。
大機率是會成為一片爛尾區。
不過,作為一個在歸義坊有好幾套房的人,祝之善還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儘量的幫歸義坊說話。
「祝兄,我……我的那套房子,您當初說如果跌了的話,算您的,這話……還算數不?」
徐正清站在祝之善面前,滿臉糾結地說道。
作為祝之善的老鄉,徐正清多次參加科舉為中之後,就跟祝之善一樣來到了《長安晚報》,成為一名寫手。
不過,他的地位沒有祝之善那麼高,收入也有著很大的差距。
再加上他平時喜歡去平康坊轉悠,身上自然存不下什麼錢。
幾個月前,還是在祝之善的「忽悠」之下,他才在歸義坊買了人生的第一套房子。
結果……
買完之後沒有開心多久,就遇到了倒黴事了。
「徐兄,那是玩笑,那是玩笑啊,你懂嗎?」
祝之善放下筆,滿臉通紅的大吼道。
徐正清的這個問題,祝之善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這幾天,陸陸續續有好幾個報社的員工來找他,話裡話外都是要他實現當初的「諾言」。
祝之善哪裡敢答應?
當初為了證明自己的眼光好,他可是沒有少在報社內部吹噓著自己的觀點,成為報社裡為數不多的厲害人物。
誰知道這麼快就被打臉了。
「這怎麼能說是玩笑呢?當初要不是你說歸義坊的房子肯定會漲價,我是不會在那裡買房子的。現在別說漲價……祝兄,我也不多奢求什麼,原價,我願意原價把房子轉讓給你。你看怎麼樣?」
錢財面前,什麼兄弟之情都經不起考驗。
看到祝之善矢口否認,徐正清也有點著急了。
「不怎麼樣!」
祝之善面色鐵青的看著徐正清。
真是流年不利,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