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最擔心的是自家二兒子不知進退,到時候跟高陽公主鬧氣矛盾來,自己左右為難。
偏偏高陽公主也不是一個懂得謙讓的人,這兩人碰在一起,還指不定折騰出什麼花樣出來呢。
……
渭水碼頭再一次被鋪天蓋地的船隊給搞堵塞了。
幾艏本來想離開的船隻,徹底歇菜了,被擠到一邊默默的等著。
這個時候,也沒有誰敢叫囔什麼。
傻子也知道這麼大的船隊,不會是一般人家的。
而有眼力勁的人,立馬就反應過來了,這肯定是東海漁業下南洋的船隊又回來了。
去年的時候,那一船船香料,給長安城的勛貴世家和商人都帶來了無盡的衝擊。
雖然今年也有一些其他船隊在跟風下南洋,但是規模也好,收穫也好,都比不上東海漁業的一個手指頭。
「這怕不得有上百艘船隻吧?渭水碼頭還從來沒有一次性來這麼多船呢。」
「大家手腳麻利點,趕緊去碼頭幫忙。」
「來大活了,接下去幾天估計都搬不完了。」
碼頭旁邊的縴夫苦力們紛紛興奮的擼起了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雖然東海漁業在碼頭旁邊有自己的人手,但是肯定搞不懂這麼多貨物的搬運。
對這些縴夫苦力來說,出手大方的東海漁業,一直都是最好的主顧。
「遺愛,週二福留下來監督貨物搬運,我們先去找一下王爺吧。」
一百多船的貨物,有香料,有稻穀,有燕窩,還有不少其他的東西,一時半刻是搬運不完的。
而尉遲環是一刻鐘也不想再在這裡等待了,他迫切想要去到李寬面前炫一把。
「也不知道程大哥從倭國沒有回來,這一次,我們得好好聚一聚才行。」
房遺愛一個跨步躍下了船舷,上了碼頭。
「進城了就知道了,走吧!」
……
五合居中,蕭鍇和崔慶相對無言的坐在那裡喝酒。
年初的時候,他們兩家聯手,一次性安排了五艘海船下南洋。
這些船上,全部裝滿了絲綢和瓷器,甚至還有一些玻璃鏡子和燒刀子。
按照他們的設想,這一趟,哪怕不能掙一個一百萬貫回來,幾十萬還是沒有問題的。
誰知道,前幾天,船隊的負責人灰頭灰臉的回到了長安。
五艘海船,有兩艏都遇到風浪沉沒了,其餘三艏雖然也到達了林邑,但是在那裡和阿拉伯商人發生了一些衝突,不僅沒有低價收到大量的香料,就是自家帶的絲綢也沒賣出好價錢。
雖然不至於虧本,但是船隊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把它一轉賣,再算上船隻人手的折損,居然一千貫錢都沒有掙到。
這個打擊有點大啊。
「蕭兄,明年我們還安排船隻下南洋嗎?」
崔慶以前沒有跟海貿打過交道,對出海的風險認知也不是很高。
這一次的事情,給他帶來的大家還是挺大的。
「去,為何不去?造船作坊裡已經模仿出了東海漁業的飛剪船,到時候我們也跟東海漁業一樣,只安排飛剪船出海。」
蕭鍇出身江南,對海貿的豐厚利益有更加深刻的認知。
再說了,蕭家是江南有數的造船家族,這些年見過的沉船多去了。
自然不會因為這一次折損了兩艘海船就打了退堂鼓。
「行,不過我建議這一次我們就跟在東海漁業後面,他們什麼時候出發,我們就什麼時候出發。」
崔慶這次也是徹底拉下面子了,甭管是不是會被人笑話,反正我就跟在你身後。
當然,茫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