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界正想向雨潔展現自己的魅力,故意輕描淡寫地說了起來:
“起先我們都借用靜國邊境作為活動基地,利用電臺和報紙向國內反映民主社會的優越,批判國內的專制,但寧國干擾了電波,同胞們總收不到我們的廣播。寧國還派人到靜國來綁架我們,為了留著革命的身體,免不了要出些槍擊事件。靜國多次抗議寧國政府擾亂他們的治安,但寧國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一如既往地派人到靜國來搞暗殺。靜國人煩了,說我們才是不安寧的緣由,只好驅趕我們。我們離開後,靜國確實安靜了許多。
“一次在靜國閒逛時,無意中發現幾個殺手正要對流亡的顏老頭下手,我們及時地通知了靜國警方,救下了顏老頭。顏老頭曾是我父親的政敵。
“有個專制政府曾想哄騙他們一個流亡的女性政治家到我們三不管地帶來槍殺,那專制政府不想在本國和別國留下把柄,但我們和平軍也不是無原則的土匪。我們放走了那女政治家,逼那幾個殺手招了供,並公佈了供詞,讓那專制政府又在國際上捱了一通譴責。幾個月後,我們遭到那專制政府的突擊隊的襲擊,不過,有當地百姓的幫助,我們幸運地逃脫了。逃跑時還抓住了他們的兩個突擊隊員去錄了口供,又讓那專制政府再捱了一通罵。如今想滅我們的人,都不敢再從陸地上來,只敢從空中來偷襲個幾秒鐘,趁著還沒被我們打下來就趕緊逃走。如果被我們擊落,也要在落地前吞槍自殺。
“就沒幹過自殺式爆炸之類的恐怖活動嗎?”
靖界一揮手,說:“既然本意是為無辜者說話,幹嗎要去製造更多的無辜呢?濫殺無辜只會成為眾矢之的,我們不幹那種低能的事。”
雨潔的眼神裡有了點敬意,靖界卻打住不說了。雨潔說他故作神秘,靖界看了看車外,說太在乎自己的故事,就會忽視身外的危險。
天黑了,靖界帶著雨潔和隨從進了一間既能左右俯視又四通八達的飯店,說是填飽了肚子,才能繼續保住革命的資本。靖界要單獨跟雨潔坐一桌,把幾個隨從趕到了隔壁。
靖界要主動斟酒,雨潔難以拒絕靖潔的紳士風度,卻總覺得靖界的手和表情不太自然。雨潔申請先去廁所,回來後,想也沒想就喝下了靖界倒的酒,而後以禮尚往來為由,給靖界倒了酒。
結果是雨潔暈了幾十秒鐘,靖界則感到四肢無力,僅能說話了。雨潔問靖界,既然都是落難同胞,為什麼還要幹下藥的勾當。靖界說一見到雨潔,見她只希望有個正常生活,又有愛心,就喜歡上了,很想收為司令夫人,但游擊隊的生活沒時間進行馬拉松戀愛,只好速戰速決。
“現在敢放麻醉藥,以後就敢放毒藥。”雨潔說。
“絕對不會,我可以面對我父親的遺像發誓。虎毒不食子,何況你還是我喜愛的同鄉姑娘呢?”靖界極力表白。
“動了凡心,看來也沒多少革命意志了。”雨潔說。
靖界看了看門外,小聲說道:
“既然是面對著喜愛的同胞,我也沒必要掩飾了。沒錯,我已厭倦了這種東躲西藏的生活,也不想讓士兵們再跟著我熬這種居無定所食無定時的日子。說起來,我們的理想很偉大,實際上始終沒多少人理睬。這世道終究還是以私利為重,我們沒什麼實力,交不到真正的盟友,動不動還被一些政府當作棋子打來打去。我早就想隱姓埋名到某個安定的城市裡過點正常的生活算了,反正這麼多年的遊擊生活中,我也光顧了些不法官商,積累了一定的生活資本。噢,申明一下,我從來沒有打過窮人的主意。我勸你也別再去想著回什麼國了,安心跟我去過小日子吧。”
雨潔相信靖界說的是真話,但還是讓靖界暈了過去。靖界醒來時,不見了雨潔,只有幾個焦急的隨從和桌上的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