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感慨道:「看來,這李雲真有幾分神異之處,要不然怎麼也應該是蘇晟,接過蘇靖的家底。」
裴璜繼續說道:「李雲如今越發了不得了,尤其是去年下半年時間,他在江南發了瘋一樣募兵,現在手底下,估計已經有了數萬兵馬,論規模,還要勝過當年的蘇靖。」
皇帝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問道:「李雲這人,可不可用?」
裴璜想了想,微微搖頭:「臣不知道,不過根據臣對他的瞭解,這人…對朝廷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還是可以派人去盯著他,隨時將他的動向報到陛下這裡來,哪怕他不能為陛下所用,將來朝廷也可以藉機挑撥他與其他節度使,讓他們互相征伐,互相虛耗。」
「皇城司的人,還能派出去麼?」
皇帝問出了這一句。
皇城司經過這場動盪之後,也是元氣大傷,如今規模,連先前的一半可能都沒有了,大周各道的訊息,也只能得知個大概,遠不如從前那樣,幾乎可以探聽天下訊息。
「陛下,這事用不著派皇城司的人去。」
裴璜輕聲道:「臣有個家僕,名叫裴莊,他與那李雲,有一些交情,派他去投李雲,李雲定然納他。」
「江東動向,則陛下可以盡知。」
皇帝聞言,緩緩點頭。
「好,好。」
「就讓你這家僕去好生去查訪查訪,若李雲可用,朕…」
「將來說不定能多出一個助力。」
裴璜微微點頭,隨即低聲道:「臣以為,還是引得他們內鬥為好,不然即便將來李云為陛下立了功,一代人之後,難保他不會成為李全忠。」
皇帝點頭,又問:「幾個宰相,近來有沒有說什麼?」
裴璜默然,片刻之後,低聲道:「有兩位宰相,似乎是想要辭官。」
皇帝握緊拳頭,咬牙道:「鼠儒,鼠儒!」
「三郎,你去安排,明天…明…」
皇帝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後天罷,後天朕同他們幾個見一見,讓他們都來行宮見朕。」
裴璜退後一兩步,深深低頭道:「臣,遵命…」
…………
昭定二年二月初。
金陵李園之中。
這會兒,金陵的天氣已經暖和了不少,李園之中的一些花草,已經生出了一些新芽。
李園正堂之中,李雲與薛嵩,各自在主次位落座。
而杜謙與薛收,則是陪坐一旁。
杜謙看了看李雲,笑著說道:「廬州那裡的事情,倒也不用特別著急,春播的事情,前些天我已經派了人手去主持。」
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薛嵩,開口道:「薛叔大可以再等一兩個月再去,不用這麼著急。」
薛老爺微微搖頭,正色道:「杜使君,老夫既然決定要去了,便不能耽擱,春播乃是頭等大事,廬州這幾年動亂頻頻,想要恢復元氣,春播更是要弄好。」
「老夫這幾日就動身。」
經過薛家上下一段時間的商量,薛老爺最終還是力排眾議,決定出仕廬州,而今天請杜謙過來,主要就是問一問廬州的情況。
李雲低頭喝了口茶水,看向薛收,笑著說道:「大兄也要同去廬州?」
「是。」
薛收面色沉靜,沉聲道:「家父年紀長了,廬州又是動亂之地,我不能讓他老人家一個人去知廬州,我原是許州別駕…」
他看了看李雲,又看了看杜謙,緩緩說道:「如今也不求上進,只想依舊任廬州別駕,給父親打個下手,幫一幫忙。」
杜謙連忙笑道:「這個自然是好,我沒有意見。」
李雲給一旁的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