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疼,但得看是什麼傷。
如果是被劃破了點皮,就算流了不少血,但估計很快就忘記了,但如果是被警方關了一個多月,那境遇,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一個月的羈押生涯,讓二肥對法律有了切身的體會和認知,那就是,看守所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寧肯死也不想再進來了。
所以,聽完王大偉的話後,他少有的慫了,一言不發,轉身上車。王心蓮見狀,也連忙跟了進去。
王大偉則把林海拉到一旁,低聲說道:“回去之後,讓他嘴巴嚴實些,別什麼話都說,尤其是與孫國選有關的,半個字都不要提,如果因為胡咧咧給自己惹了麻煩,恐怕連你都會被牽扯進去,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
林海點了點頭:“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王大偉繼續說道:“孫國選的專案並沒有撤銷,目前專案組還與俄羅斯警方聯手抓捕中,結果如何,現在誰都不敢下定論,所以啊,你還是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別到時候抓瞎。”
林海苦笑:“讓你說的,我都有點後悔了。”
王大偉撇了撇嘴:“本來就不該管,但你非辦不可嘛,攔都攔不住,算了,既然已經做了,再說這些也沒意義了。還是那句話,取保候審,程式合法合規,誰也挑不出毛病,但孫國選要是被抓,那可就另當別論了。”說完,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轉身上了任律師的車,揚長而去。
林海目送車輛駛遠,默默的站了片刻,這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剛坐進車廂,二肥便把那張憔悴的大臉湊過來,皺著眉頭說道:“哥,那個姓王的最壞了,你.....”
話還沒等說完,就被林海打斷了:“別胡說八道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發燒嗎?”
“出來之前,看守所的醫生給我打了一針退燒藥,這會感覺渾身鬆快多了。”二肥甕聲甕氣的說道:“沒事,只要出來,就算是癌症,明天也不治而愈了。”
林海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你就折騰吧,早晚有一天把小命折騰進去,就他媽的消停了。”說完,啟動汽車,往東遼方向駛去。
不論如何,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一路之上,林海的情緒也漸漸好了起來,三個人有說有笑,倒也輕鬆愉快。
把王心蓮母女先送回了家,然後林海駕車帶著二肥直奔市醫院,掛了個急診,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除了貧血之外,就是血項有點不正常,醫生初步診斷是病毒感染引發的高燒,給開兩瓶點滴。說是掛完之後再進一步觀察。
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麼久,退燒藥也過勁了,二肥的體溫又升高了,醫生量了下,39.2度,絕對高燒
成年人燒到這個溫度,是很危險的,饒是二肥身強體壯,也照樣扛不住了。躺在床上,碩大的身軀哆嗦成了一團,連牙齒都咯咯作響。掛上點滴之後,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應該是藥物起了作用,他的呼吸不那麼急促了,林海伸手摸了下額頭,體溫降下來了。
醫院的被子不是很大,蓋在二肥的身上,有點捉襟見肘,林海給他掖被角的時候,突然發現肚皮上有很多淤青,再仔細看,十根手指上也不同程度發黑變形,其中兩根手指的指甲都掉了,看上去觸目驚心。幸虧天黑,王心蓮也沒看清楚,否則,不知道要哭成什麼奶奶樣呢。
二肥翻了個身,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見林海在身邊坐著,迷迷瞪瞪的說道:“哥,剛才睡糊塗了,以為還在那鬼地方呢。”
林海嘆了口氣:“你真得求老天爺保佑,保佑孫國選不被抓住,否則,再進去一次,能不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