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黑影在幽暗狹長的衚衕裡無聲的走著,很快便來到扁頭所居住的院子外面。為首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側耳聽了聽,然後朝另外兩個點了點頭。 其中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迅速攀上了將近兩米高的圍牆,輕飄飄的跳進了院子裡。 他沒有立刻行動,而是蹲在院牆的陰影中,如同一隻狩獵的貓。 周圍一片寂靜,撈仔的鼾聲清晰可聞。 足足過了兩分鐘,男子才緩緩的站起身,輕手輕腳的開啟了院子大門,三個人進了院子,互相交換了下眼神,踮著腳尖走到視窗。 窗簾拉著,看不見屋子裡的情況,但兩個人的鼾聲都傳了出來,顯然睡得很香。 為首男子聽了片刻,確認屋裡的人都睡熟了,這才走到屋門前,伸手推了下,卻發現屋門並沒反鎖,不由得微微一愣。 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鼾聲依舊。 真是天賜良機啊,這兩個傻逼睡覺居然沒鎖門,三個人互相看了眼,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雖然多少有些反常,但房中傳出的鼾聲卻打消了他們的疑慮,遲疑片刻,還是邁步進了房間。 東北的老式平房結構基本差不多,中間是廚房,建有灶臺和水池,東西各有一間朝南的臥室。 藉著月光,三人大致觀察了下,兩個臥室的門都虛掩著,這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為首之人輕輕揮了下手,下達了攻擊命令。 由於事先對房屋的結構瞭解得非常透徹,所以,三個人的行動異常堅決而迅速,沒有任何遲疑,衝進房間之後,毫不猶豫的用帶有消音器的手槍,朝在炕上熟睡的人開始射擊。 然後,幾乎在他們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忽然感覺脖子上微微發涼,隨即,鮮血便奔湧而出,只能在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然後便四肢抽搐著,倒在地上痛快的掙扎,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小播放器中發出的鼾聲,依舊在房間裡迴盪著,既像是嘲笑,又好像在示威。 解決戰鬥之後,扁頭從屍體手中拿起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端詳了下,笑著說道:“這是蘇制的傢伙,看來,確實是北邊過來的啊。” “孫國選夠狠的啊。”撈仔恨恨的道。 扁頭淡淡一笑:“可以理解。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嘛,其實,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如果他不怎麼幹,反而有點不正常了。無所謂,這樣也好,兩不相欠,後會無期。” “現在該怎麼辦?”撈仔問, 扁頭瞪了他一眼:“埋啊,難道你打算跟死鬼在一個屋裡睡覺啊。” 撈仔連連點頭,生怕沒死透,又挨個補了刀,然後才把三具屍體拖到後院,直接扔進了坑裡。 “哥幾個,咱們也算是同道中人,冤有頭債有主,到了那邊,可別找閻王爺跟我打官司,這筆賬,就記在程皮子身上吧,都是這個王八犢子把你們給害了。”撈仔一邊掩埋,一邊低聲唸叨著。 所謂掩埋,無非就是薄薄蓋了一層土而已。 在扁頭的計劃中,解決完林海之後,他們就遠走高飛了,所以,無需搞得那麼認真。 把屋子裡的血跡都收拾乾淨,撈仔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問道:“下一步幹什麼?” 扁頭將手中的香菸掐滅,直接踢進坑中,然後平靜的說道:“找程皮子去,卸磨殺驢,吃飽了罵廚子,這個毛病,不能慣!”喜歡官人官色()官人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