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點問題。
他發現這二十幾個人裡,有五個人身體兩邊的人都離得稍遠了一點兒。
當然,這其中有站位偶然的原因,但戴添一再仔細觀察一下,這五人中,有兩個人同其他黑衣人有視覺或其他體位交流,有三個人根本同這些人沒有任何交流。
這種情況下,這三個人極有可能是修士偽裝的。
而那兩個人極有可能是這二十個人中間的頭兒。要知道,這些人都是田朝文和孔翰林身邊的人,基本上是朝夕相處的人,一般情況下,讓散開時,大家為了互相照顧方便,肯定會散成一個比較均勻的圈子。
但人本能地會離對自己有威脅的人物遠一點,離自己熟悉的人物近一點兒。
而且,人們在一起,特別是等待的時候,一般人與人視線或肢體都會本能地有些交流。越是等得時間長,這種交流會越多。但修士不同,他們修練的基本功就是心無旁騖,物我兩忘,越是等得時間長,越跟周圍沒交流。
雖然並不能切實地判斷出來,但戴添一心裡卻已經有點譜了。
他將自己身上的法寶梳理了一遍,他今次將譚志誠、田朝文和孔翰林約出來,其實並不想談什麼,而是純粹地要殺人!於他來說,時間緊迫,根本沒有時間將這些世俗上的事情,完全理清。所以,他早在來田苑之前,就已經透過鍾九,聯合了一些比較有實力的人,他的任務就是將田、孔兩家的主要人物殺了,並幹掉兩家的靠山,其他人負責接收田、孔兩家的生意和資產,最後在西安重新形成一股以鍾九為首的實力,使西安城在世俗上脫離華山派的控制。八仙庵的董胖子等人也被派出去,聯合了樓觀臺、南五臺、重陽觀等幾家小修真門派,準備建立一個小聯盟,對抗華山派。
西安是自己的家,絕不能容許不愛她的人染指!這就是戴添一最簡單的想法,也是目前他能做的。觀察著這間房內的情形,戴添一在心中不斷推演著殺人跑路的路線,推演出最合適的路線後,戴添一又將具體的過程推演了起來,他不斷地推演,那一步用什麼法寶,用完自己後,法寶怎麼收,下來該凝什麼符文,用什麼術法。特別是界中界,這是他保命殺人逃命的關健。
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孔翰林忍不住就看著表叫出聲來。
田朝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譚志誠一眼。
譚志誠則睜開眼睛看了孔翰林一眼,就又閉上了眼睛。
孔翰林在譚志誠的眼神下就靜了下來,強忍著心頭的不安,等待著。
那些黑衣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就更多了,但那三名戴添一懷疑的人卻仍是同剛才一般的冷靜,根本不受任何影響的樣子。
戴添一在識海中將一個個要用的術法符文凝出,排隊一樣排列起來。如意手也到了手上,兩塊缺玉已經安裝好。雷骨甲盾懸在背後,雷神甲也隱隱地出現在身體表面,他左手上拿著新得到武安修的那根神弓,背後斜斜地揹著那把銳利無匹的天刑寶刀。
下一刻,戴添一的身體突然就出現在田苑外,他拉開神弓,一道元氣箭就射向譚志誠等人所呆的屋子。箭剛離弦,戴添一身體已經在原位消失,翻進界中界裡,一進界中界,背後的那把天刑寶刀就抽了出來,同時符文一發,大道雷音鍾就出現在手上,瞬間一閃,戴添一的身體又出了界中界,出現的地方,正是譚志誠的身體的下方。
戴添一身體一出界中界,正由虛變實的時間,嘴巴一張,一道靈氣凝就的符言就被噴在大道雷音鐘上面,大鐘立刻發出一聲嗡鳴。鳴聲一起,大道雷音鍾就在戴添一手上消失,而此時,戴添一手中的天刑寶刀,已經刀刃向上,切入譚志誠的身體裡,隨著他身體的上升,要將譚志誠剖成兩半兒。
而戴添一左手上的大道雷音鍾一消失,如意手就啟動起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