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菜未下去多少,一個大酒罈子卻見了底兒。老怪開始的時候還留著一份清醒,喝著喝著就忘了今日是何人,對面之人是何人?他本來是想再不濟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喝不過一個小女子的,何況他還是酒中仙呢?所以逐漸就喪失了警惕性。老怪有舒心的女人陪著喝酒,心裡高興,不知不覺眼前變得恍恍惚惚的。可是那個女人還再一邊自飲一邊和他碰杯,老怪知道酒中不會有事,是他派人拿來的自家的酒,女子哪有機會作手腳?而且公平喝酒一人一杯,女人並沒有比他少喝一杯,因而他並不放在心上,來者不拒,開懷暢飲,還一碟連聲地高叫痛快,到底看看誰先醉?
第二罈子酒快要見底兒的時候,老怪已經原地臥倒,半尺長的鼾液掛在嘴角,人早就不醒人事了。
卡捷莫娃斷定老賊不是裝出來的,立即起身在屋角里拽出那一束曾經綁縛她的細皮繩兒,將老賊結結實實捆了個四馬倒攢蹄。老怪負痛,猛地驚醒,叫道:
“娘子,這是為何?”
雪裡紅笑道:“狗賊,睜眼瞧瞧,誰是你的娘子?你色膽包天,強搶民女,按理該是死路一條!”
老怪酒意去了大半,哀求道:“姑娘饒我一命,你去便去了,我以後不再糾纏你便是。”
雪裡紅道:“似你這等惡人,惡貫滿盈,饒你不得。”
“你要怎地?”老怪圓睜怪眼問道。
女子說:“頭前來時,你不問青紅皂白,扯了我的褲子就要強行非理,同時將你的那物也亮了出來。你知道,那樣物是不可輕易示人的,既然讓我見了,就不能讓別人再看到。”
“你、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肯定是……”老怪窮途末路,張嘴欲要喊人。
雪裡紅手急眼快,還未等他發出一句吼聲,早就把手中一隻襪子塞進老怪的口中。然後從牆角揀起老怪方才殺人的那把尖刀,手起刀落,“噌”一下,隔著褲子將老怪的那物事齊根兒割了下來。雪裡紅不慌不忙,抱起酒罈子,把剩下的酒悉數倒在老怪的褲襠裡,既能止痛又消了炎。
第二二三章 官兵見官兵 有理難說清
雪裡紅武功出眾,但不善輕功,翻牆越脊不是她的拿手好戲。如今這陣天將破曉,若要從正門出去,必有莊丁阻攔。當然她不怕殺人,但是她怕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出了屋門就是後院,碰巧後院有扇小門,門上還安了把久未開過的鏽鎖。雪裡紅沒有張發存那樣的本事,她在門口逗留了片刻,正無計可施時,忽見有人探頭探腦地從前院過來,往老怪那房間張望,好像有什麼事要請示老怪,可是沒得到允許又不敢輕易擅入。雪裡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噌”一步躍了過去,用老怪的寶刀刀背猛地架住那人的脖子,輕吼一聲道:
“想死想活?”
“好……”那人一個“漢”字沒說出來,忽然覺得是個女人的聲音,急忙改口道,“奶奶饒命!”
“饒命容易,你幫我開啟這扇門。”雪裡紅命令道。
這人此時已經聽出來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因而膽量也壯了許多,再說前半夜大院裡商量去郊外劫新娘的事他也聽到幾句,老怪師父擄了個女人回來也有人告訴過他,至於這個女人是哪一個他就說不清了。反正是既然是女人就沒必要膽驚受怕,他又不是不會武功,沒準還可以多少佔些便宜呢!這樣想罷,他靈機一動說:
“大姑,”他臨時想了這麼個稱呼,說,“這門的鑰匙不知是哪個拿了,半夜三更不好找人。不如大姑隨我去前門,管門的老頭已經睡了,我去幫你把門叫開。你大搖大擺地走了,哪個知曉?”
雪裡紅聽他說得似有道理,就低聲警告道:“不準耍滑,當心我要了你的小命!”
“不敢不敢,我長几顆腦袋呀?”莊丁喏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