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同她見面了。”
第二部 介入(1939…1970)造反有理(1965…1970):故人歸去(2)
薩特十分驚訝:“但你原先不是這樣說的呀!”《詞語》中這段話確實是薩特根據賈科米泰的談話而寫的;如果時後一種說法,薩特就不會把它當多大回事寫進書中了。薩特無法解釋賈科米泰怎麼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說法,而且為什麼這樣計較這件事。也許是死亡的陰影和壓力造成心理負擔和變異,現在往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引起賈科米泰的極度焦慮。在賈科米泰最後幾件作品中,給人一種恐怖的氣息,他把自己對於死亡的恐懼注入到人物驚恐的大眼睛中。
1966年1月1日,也就是新年第一天,賈科米泰在醫院去世。在這之前,他的作品在倫敦、紐約和哥本哈根舉行盛大展覽,取得成功。臨死前,他喃喃自語:“我的創作……我是成功的……”的確,在事業上賈科米泰是成功的,而死神殘酷地壓倒了這個老朋友,使他不斷地沉浸在回憶和固執的念頭中,現實的生命早在這之前就不復存在了。薩特和波伏瓦相對無言,久久地感嘆無常的人生。
多事之秋的1968年剛過,1969年1月30日,薩特的母親芒西夫人病逝。彌留之際她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似有許多言語要說。
她經歷了兩次婚姻,但都沒有感受到什麼樂趣。上了年紀之後,她說:“我結過兩次婚,也當了母親,但我還是Chu女。” 當年她接受了芒西先生的求婚,以為這樣會對兒子有利。後來她才知道,這事對兒子是一個極大的打擊。在同芒西結婚後,她十分懷念早年同兒子在一起時親密無間的關係,常常揹著後夫邀請薩特和波伏瓦喝茶。
1945年芒西先生患心臟病去世。母親希望薩特同她住在一起,薩特同意了。她高興極了,把最好的房間給兒子住,自己只用一個小房間當臥室。她興奮地說:“這是我的第三次婚姻。”但芒西夫人並沒有完全得到預期的歡樂。已經去世的芒西先生的思想觀念仍然深深影響著她,使她在許多方面難以理解兒子,常常同兒子發生爭執。薩特並不怎麼在意,而她會大發脾氣。
芒西夫人還上過騙子的當。一天,來了一個年輕人,自稱是美國人,說他妹妹在美國大學讀書,十分崇拜薩特,託他來要自己偶像的照片。芒西夫人高興地拿出了薩特從嬰兒到少年時期的各種照片。結果這些照片並沒有去美國,而是出現在巴黎一家下流晚報的末版上,還配有一篇惡毒攻擊薩特的文章。
發覺這事真相後,芒西夫人為薩特受到的傷害而淚流滿面。薩特安慰她,說這沒有什麼了不起,同時也懇求她不要與新聞界接觸。但她往往管不住自己,當她發現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而薩特從不表露出責備的意思,她就更難過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芒西夫人同兒子越來越相互理解,在兒子的幫助下,她逐漸克服了自小就養成同時又被丈夫強化的依賴性和某些偏見,變得堅強起來,有了更多的自主意識。儘管她生性膽小,在阿爾及利亞戰爭中,她堅決同兒子站在一起,承受住了公寓兩次被炸的打擊,安詳地住在旅館裡,直到終年。1962年,她對薩特和波伏瓦說:“只是到了現在,已經80歲了,我才真正脫離我的母親!”
搬出波拿巴街的公寓以後,芒西夫人住進拉斯帕伊大道一家旅館。她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好:不須再爬樓梯,也不須幹家務活。她同旅館的年輕女侍者們相處得很好,平時看看書消遣消遣。薩特現在雖然沒有同她住在一起,但住處離她不遠,平時常來看她。
《詞語》的出版讓她興奮異常。看了這書後,她笑著說薩特:“他對小時候的事情一點也不瞭解!”薩特對她和他之間親情關係的描述讓她感動不已。薩特沒有寫《詞語》的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