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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現實生活中的人和事,不是按照尋常的方式看問題。小說人物都有原型,但小說創造了一個世界,也就創造了一個個新人。而作者的自我不是隻附著在某一個人物身上,它在作品的總體中。能夠這樣看待和處理生活和藝術之間的關係的,在與薩特相處的女人中,大概只有波伏瓦一人,因此薩特對她充滿感激和敬意。

大約在薩特追求奧爾加已經無望而文學事業出現轉機的時候,他同奧爾加的妹妹萬達相識並開始追求她。這是很自然的事情。這姊妹倆在性格、氣質方面有許多相似之處,也許妹妹平素在脾氣上較為溫順,但一旦發作起來也更加厲害。薩特既然對奧爾加的愛終身不渝,現有一個“奧爾加二世”在這裡,他當然會繼續自己的追求。

萬達對薩特也有好感,到後來可以說是越來越喜歡──薩特在追求女性方面是頗有天賦的。但大約有兩年多時間,她對他始終保持著一種距離,那就是:兩人關係十分親密,但還沒有成為情人,只能說是有深厚的友情──正如當年姐姐同薩特一樣。而且這種關係時好時壞、若即若離。

1939年7月,薩特和萬達的關係有了突破性進展。他們去阿維尼翁和艾古斯─莫特斯度假,但帶的錢不夠花,於是不上飯館,只吃水果和沙拉。在旅館裡他倆共住一個房間,主要是為了節省錢,同時也為了更好地爭吵。萬達有個習慣:每天晚上在上床睡覺前,都要準備(漱、洗、換衣服等)45分鐘,而這段時間薩特是不能在場的,只能離開房間在外面等。

一次,他們住的旅館很小,關門很早,晚上11點。他們回到旅館已經很晚,不敢驚動守門人,自己進去開了房間的門。萬達仍要洗漱,而薩特只得在這旅館的黑暗大廳裡溜達。守門人覺察有動靜,大喊:“是誰?”薩特趕緊溜向廁所,在那裡,他的出現才不會遭到懷疑。薩特在這個土耳其風格的廁所裡蹲了一刻鐘,看著隨手帶的尼采的書。看來薩特為了愛情是很能吃苦的,同時也十分尊重對方的習慣和要求,哪怕它們顯得有些可笑。也許是被這種不怕吃苦的精神所感動,第二天早上,萬達終於讓薩特同她睡在一起,他倆做了愛。

按照薩特和波伏瓦的約定,他們不應該隱瞞彼此的其他任何偶遇,薩特在給她的信中說明了自己同萬達的情況。他和萬達在一起的時候,生活規律大約是這樣的:每天萬達起得較早,她到街上和水果市場去轉一圈,買些水果。然後回到房間,10點左右喊醒他。一般此時要做一次愛。漱洗後薩特大約在11點去郵局看有沒有波伏瓦給他的信件,並且趁萬達還沒有來的機會給波伏瓦寫信。正午時分萬達來到這裡,然後他倆一起去散步。

大概在與萬達的關係有了突破性進展一個多月後,也就是他倆剛度完“蜜月”,法國對德宣戰,薩特應徵入伍。到軍營後不久,在同萬達的關係上,薩特有了一件十分煩心的事情:萬達此時同姐姐奧爾加一起在迪蘭的戲劇學校學戲。戲校有一個叫布林的男演員對她產生了一種吸引力。在給薩特的信中她反映了自己的心理活動;而在下一次來信中,卻隻字不提布林,顯然她有許多事情和想法都沒有說。薩特因嫉妒而極度痛苦,因萬達的背叛行為而十分憤怒,而且這種情緒滋長得越來越強烈,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在柏林同月亮女人的關係中,薩特對月亮女人的丈夫毫無嫉妒之心。而且他知道月亮女人還有好幾個情人,但他並沒有因此而苛責她。在薩特有偶然愛情的同時,波伏瓦也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