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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戰爭期間,薩特還結識了幾個在文學藝術界有重大影響的朋友。一個是加繆。在《蒼蠅》彩排的那個下午,薩特在休息廳裡,一個褐色面板的年輕人走上前來自我介紹說:“我是阿爾貝•加繆。”在此之前,在1942年9月底,薩特為《南方手冊》寫了一篇評論文章,是關於加謬的小說《局外人》。薩特對它的評價很高,已有很長時間沒有新的法國作家能這樣強烈地感動他了。在這篇文章中,薩特充分表現了自己的評論特色:透過對寫作技巧的分析發現作者想揭示的形而上的真理。荒誕、西緒福斯神話、“本可不寫”、閉口不語、玻璃牆後人們無聲而顯得怪誕的動作、每一個為自身存在的句子、伏爾泰、……薩特風格獨具的評論想必給加繆留下深刻印象。而加繆在更早的時候對薩特的《噁心》也作了高度評價。他倆是早聞其名,未見其面。此次會面,大有相見恨晚之嘆。

這之後加繆和薩特成了好朋友。薩特參加了加繆主持的抵抗組織的活動,併為他任主編的《戰鬥報》寫稿。他們常在咖啡館坐著聊天,什麼都談,有時在一起還開一些與性有關的玩笑,這時波伏瓦和加繆的女伴就裝出一副聽不下去的樣子,其實她們並不很在乎。

加繆同薩特一樣,也很喜歡戲劇。一次薩特談到他的新劇本〈禁閉〉,建議由加繆扮演男主角並導演這個劇。開始加繆有些猶豫,他對自己駕馭戲劇的能力還缺乏自信,在薩特的再三勸說下,最後同意了。不久,在波伏瓦房間搞了一次彩排。除加繆演加爾散外,參加演出的有萬達,演艾絲黛爾;奧爾加•巴貝扎,演伊內絲;還有薩特過去的一個學生紹法爾演侍者。加繆在演出時十分認真,這給了薩特留下很好的印象,雖然以後由於情況有變,這一套班子的演出未能實現,薩特和加繆的友誼由此得到加深。

薩特和加繆的交往比較隨便,很談得來,但談得不是十分深入。他們彼此都有一種感覺:如果涉及某些東西,衝突就會發生,而他們都避免去涉及它們。薩特很喜歡加繆,但知道同他不會走得太遠。而加謬也常說,他們實際見面時他對薩特充滿著喜愛,但隔得稍遠一點他就有許多不贊成薩特的東西。加繆對薩特有一種既愛又恨的矛盾心理。

戰後加繆沒有應薩特的邀請參加薩特任主編的《現代》編輯部,理由是他很忙。但這不是真正的理由。他年齡比薩特輕,有些人把他看成是薩特的門徒,這讓他十分生氣。戰後薩特的名氣比他大,他對此非常敏感,他不願參加到“自家人”的行列中來,而寧可同薩特保持一定距離。逐漸地,薩特發覺加繆變得誇大自負起來,常常以大人物自居,有些言談舉止相當可笑,榮譽和盛名使他衝昏了頭腦,聽不得別人的批評。原先那個快活隨便、挺逗人喜歡的年輕人消失不見了。

1952年,他們的潛在衝突終於集中到一個偶然的事件上爆發。加繆的小說《反叛者》出版後,薩特想找人在《現代》上評論一下,但沒有誰應承這事,因為薩特希望評論得溫和一點而大家都不喜歡這本書。後來一個叫尚松的年輕人接了這件事,他以一種薩特不希望的方式寫了這篇文章,激烈而苛刻地指出這書的缺點。而此時薩特正在義大利旅行。梅洛─龐蒂在編輯部負責,他把這稿子給加繆看,並徵求他是否同意發表。加繆看後勃然大怒,寫了一篇文章,稱薩特為主編先生。加繆的文章沒有多談尚松,而把尚松的一切思想都歸到薩特頭上,好象尚松的文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