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尋個懂事貼心的,不用你使勁。”
“你單手也不礙事。”
王力波嘿嘿一笑,裝作漫不經心的又接了一句,“明天睡個大覺,起來後不如留在家裡教導教導袁惟,算是休息一天。”
張霄話接的極為自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王老闆,我就是憑這口惡氣才敢拿命去換的,斷了氣真就斷了氣。”
“得,別說喪氣話。張霄兄弟,多虧你我大仇得報,就算再不打擂,我王力波於情於理也要尊你一輩子。”
像是演著演著就陷進去了的戲骨,王力波眉頭一皺眼睛一擠,眼眶立馬淚光漾漾。
張霄把看傻子般的眼神藏進眼底,“明天打完九臺擂,我就能落得一身輕了。”
“到時候把一些招式套路教給袁兄,也算是替八極拳開枝散葉。”
走在兩人身後的袁惟埋頭不答,王力波卻笑開了花,一邊吩咐手下去把車開來前門,一邊嚷嚷著要和張霄並排而坐。
等到兩人上車後,王力波變臉似的收起了笑,轉過身去朝手下耳語,“把你手槍給我。”
“喊上七八個用槍好手遠遠跟著我們。一會兒要是出了意外,彆著急動手,聽見了槍聲再過來。”
從三聯臺到王力波的住所要經過五條街道,稀灑的路燈只能照亮街邊一窄溜,小巷弄子都藏在黑暗之中,偶爾從兩旁住戶洩出來的昏光,像是蓋著眼瞼的野獸眸子,盯著冷清街道上的唯一行駛的汽車。
“雖說這陽曆改用了二十來年,但沒人把它當年過,所以就定了元旦分紅,這幾天不用陪家裡人,大家都有時間。”王力波手指跳躍,敲著車窗。
“如今紅幫已然不足為懼,就算他現找一個頂天的高手,也沒時間衝擊到八臺擂。”王力波得意的眼神一瞥張霄,還想再真情流露一番,卻被拐角處突然出現的車燈刺的伸手遮眼。
不對,有情況!
張霄皺眉虛眼,整個人立馬縮在了前排座椅後面,雙手牢牢扣住椅背。司機驚恐的提醒聲剛響起,車身便如同地震一般瘋狂搖晃。
嘭——!
濃烈的青煙從變形的引擎蓋裡冒出,遮住了低矮路燈。街角處的暗巷裡,腳步細密如同黃豆撒地,數十個遮著臉黑衣打扮的殺手,迅速的將兩輛撞在一起的車包圍了起來。
“鍾長還算是有幾分膽氣。”龔紅泉陪著曾羽遠遠吊著,關燈熄火靜靜看戲。
“狗急跳牆罷了,膽氣稱不上,最多算是惡從膽邊生。”車上有些冷,曾羽不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而後拍了拍前排龔紅泉的肩膀,“把你圍巾借我用用。”
就在曾羽兩人前面拐角處,兩輛黑色老爺車也熄火等待,車上的人一臉緊張。“怎麼說?他們人不少,再不去的話老闆恐怕有危險!”
“等,等槍聲。”
順著說話之人凝重的眼神看去,蒙面的殺手已然貼近了廢車,走在最前面的人正準備拉開車門,心中卻沒由來的一驚。
砰——!
後排車門被人從裡面一腳踢飛,像是一堵橫飛的牆,將站的近的兩人撞了個滿懷。
噴濺的鮮血灑在了車框上,散發著蘊蘊熱氣。
躊躇不敢前的殺手看著仿若噬人般的空洞車門處,一抹寒光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