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之意。
雙方皆是持戟步兵,戟把斜指,磨得十分鋒利的戟刃閃著寒光,和身上玄色鎧甲十分相稱。
第一排計程車兵眼神堅毅,雙手緊攥,青筋暴起。
甲片如龍鱗,盔纓似飄血,目光如電,步伐如距。
風捲黃沙,如龍翻身!
“出擊!”
“殺!”喊殺聲齊整,儼然已經蓋過了八面一人高的戰鼓之聲,嘶聲力竭的吼叫不僅僅能增加氣勢,更能刺激自身的荷爾蒙,讓腎上腺激素陡升。
再看向敵人,殺意宛如實質般從眼中迸射而出!
李筠身先士卒,一杆白蠟銀頭槍比身邊大戟還要長出一截來,只見左手託握槍柄,右手提握槍尾,緊緊抵在腰側。
雙手手背各貼一張黃色符紙,手腕似乎繞有清風,隨著李筠提速,腳下變幻越來越快,長槍卻沒有丁點晃動,仍舊是直指前方,與地面平行。
足足三米長的大槍在他手中穩如泰山。
百米。
雙方快步衝鋒腳下捲起灰土,已然齊腰遮蔽。
五十米。
喊殺聲不分你我,震耳欲聾。
二十米。
對方血紅的眼睛都清晰的印在了對方眼中。
最後十米!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李筠一聲怒喝,長槍佔盡先機,就像是長了眼睛的蛟龍似的,直扎敵人喉嚨。
縱使有鐵片護喉,槍尖仍舊是砸進去一個凹坑,槍頭上傳來的勁力瞬間便震碎了喉骨。
李筠沉腰墜肘,左手作為支點,右手手臂暴起青筋,鼓隆肌肉,只是方寸間橫擺,槍頭便劃拉出來一片扇形。
高度不變,仍舊是喉嚨位置。
攔槍橫掃,瞬間又是三人倒地不起,李筠再往前一步踏出,順著便把大槍撞了出去。
在洞淵派符篆的輔助之下,槍在李筠手上輕若鴻毛,在敵人身上卻是重若泰山,勁力經過三米長的槍桿呈幾何倍數增大,哪怕是輕甲也沒辦法抵擋一擊。
就在李筠奮力殺敵的時候,對戰雙方終於是撞在了一起。
宛如兩條黑龍墜地,瞬間絞殺起來。
雙方武備相彷,甲胃兵器也都分不出高下,像是這種沒有絲毫變陣的正面衝殺,策略手段也體現不出來。
唯一能決定優劣的因素,就在於個人身體素質,積累而成的整體軍伍素質。
而相對來說,明顯是北漢要稍勝一籌。
金鐵相交之聲最為微弱,多得是鈍器砸甲的悶響,以及戟刃入肉的嘶啦,不過這些聲音都被震天響的喊殺聲淹沒,就算是痛呼慘叫,也只是剛一冒頭,便徹底消失的沒了蹤影。
乾涸的河床,逐漸有血液堆積。
李筠勇勐的不像話,整個人就像是擇人而噬的勐獸,手中長槍更是出手當殺,多少年來從死人堆裡摸爬滾打練就的一身本領,在戰陣之中宛如無敵。
反觀北漢這方,主將亦是奮勇殺敵,卻有意識的和李筠隔開,每當李筠橫步靠攏,他就立馬後退換地。
“呸!”
重重啐地,李筠只能暫時放棄追殺敵方將領,轉而再度收割周圍敵軍。
依靠著李筠的近乎碾壓的打擊,身邊的甲士也立住了腳,有了大把空間進行配合,優勢頓顯。
手中大戟不斷捅刺回割,一波一波的剝奪敵軍生命。
當然自己這一方也有重傷倒地之人,不過立馬便有人補上缺口,保持戰陣完整。
兩條渾然翻滾的黑龍,似乎在此處顯得不同。
“將軍,敵將李筠很是棘手,有洞淵派的符篆加持,不僅長槍如龍,體力更是不見消減。”
張元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