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十分肯定地點頭,“真的,林家的媳婦都用這個方子調理身子。我大嫂之前也是那個疼,婚後調理了半年,沒過多久就懷上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呢。”
“這敢情好,你們倆都吃,一頓也別落下!”林氏高興地道,聲音不禁抬高了一截。
這回葉芽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瞅瞅春杏,兩人一起紅了臉。
送走春杏,葉芽開始按時服藥,好好調養身子。
天越來越冷,轉眼便進了十月。
這天,村頭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敲鑼聲,那鑼掛在老槐樹上,只有發生大事時才會派上用場。
薛柏讓葉芽和薛樹留在家裡,他出去了一趟,回來時,臉色有些沉重。
京城的那位聖上薨了,國喪三日,期間禁止宴樂婚嫁。
葉芽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卻也沒往心裡去,反正他們家又沒有喜事,聖上薨不薨,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但她很快就發現,先皇薨跟他們沒關係,太子登基就跟林家有關係了,因為當初力保太子的林承,被擢升為正二品左都御史,接旨後即刻進京上任。林父進京,當然要帶上他的兩個兒子,林宜修陪春杏過來與薛家人辭別,隨後便匆匆出發了。虎子因為要學武,也跟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葉芽一直有種做夢的感覺,直到林宜修回老家過年,再次見到春杏時,葉芽才重新回到了現實,拉著二品大員的兒媳婦問這問那:“在京城住的習慣嗎?那邊規矩多不多?”她總覺得,大官的後宅都是一片龍潭虎穴,她怕春杏無法適應。林父剛過而立之年,身居高位,自然有人巴結他,甚至將巴結物件轉移到才貌雙全的林宜修身上,至於這巴結的手段,美人,可是自古就有的好法子。
春杏笑著安撫葉芽:“二嫂別擔心,其實就是換了個地方住,家裡跟以前差不多。平日裡來往的賓客雖多一些,好在有他幫我,慢慢地就懂得如何行事了,後來又結識了兩個朋友,對我照顧挺多的。”從偏遠小鎮到繁華京城,當然會有很多不適應,可她不是一個人,林宜修將什麼都考慮到了,她只需多用點心學就行。
她說話的時候,葉芽一直看著她。
小丫頭變了,笑容恬靜平和,有種大家女子的端莊。但她似乎也沒變,還像以前那樣親暱地拉著她的手,有點撒嬌似的喊她二嫂。
一個人過的好與不好,不是強顏歡笑就能裝出來的,葉芽看出來了,春杏過得很好。
她好,葉芽就放心了。
兩大兩小在鎮上住到初十就要離開,這次回去,林宜修讓薛柏隨他們一起進京,就住在林府,與他一起待考。春闈在即,薛柏沒有跟他客氣,打點好行囊,隨他們一起上了馬車。
葉芽站在村口望著馬車遠去,耳邊好像還殘留著薛柏堅定的聲音,他讓她等他回來,他說他會讓她過上好日子。
“走吧,三弟很快就回來了。”薛松朝薛樹使了個眼色,薛樹替媳婦擦掉眼淚,攬著她的肩膀往回走。
*
五個月後,早在殿試上就被授官翰林院修撰的新科狀元匆匆趕回林府,也不需人通傳,直接進了薛柏的客房,皺眉道:“聽說你主動辭了庶吉士的名額,寧可外放去做知縣?”
薛柏正在收拾行李,聞言點點頭。
“為何?”林宜修不解,“你年紀輕,有才學,三年後留任翰林院不成問題,屆時升遷遠易於一個地方小官……”
薛柏抬頭打斷他,聲音清朗堅定:“妹夫,勞你費心了,只是我所求與你不同,我考進士,僅是為了讓家人過得更好。翰林聲望雖高,卻無實權,倒不如小小的父母官實惠些。”
林宜修微愣,忽的想起薛柏的兩個哥哥,一聾一傻。或許,京城的確不適合他……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