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看向那道身影，手中凝丹的速度突然變緩了幾分，異火的運轉也險些出現幾絲漏洞。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丹道聖王，史上最年輕八丹王，東土丹道魁首——柯濁。

也就是他自己。

柯濁感到了一絲恐懼，如果他有無法戰勝的人，那一定是冠絕當世的他自己。

丹心並未給柯濁機會，它毫無情緒波動地進行著一道又一道融丹的工序，它不需要思考，也不會疲憊，只是按照程式選定的最優解來循序漸進。

柯濁彷彿聽到了電流透過它運算單元的聲音，其中裹挾著數萬年無數聖賢們奔湧而來。

明明白白的重複著一句無可辨駁的事實——丹道已死！

柯濁垂下眼眸，停下了手中煉製的動作，因為他已經看見了丹心爐中，那應運而生的第十道丹紋！

“我是柯濁，我敗了……”

當完美丹藥降生世間，會被天道不容。

丹心爐中的十紋聖丹在無形的牽引下緩緩上升，天空也隨之陰沉下來，當劫雲浮現在賽場正上空時，不少觀眾還沉浸在觀看比賽之中，直到高天之上傳來轟天巨響，他們才一個個回過神來。

“丹劫！丹劫出現了！”

“是十紋聖丹！完美聖丹！”

“這是東土史上的第一顆十紋聖丹啊！”

縱使低階丹藥中偶有完美丹藥問世，但是在尊階丹藥往上，從未有人觸及過完美的層級。

賽場頂部升起巨大的防禦幕牆，雷劫帶著九天之怒鞭打著厚重的幕牆，足足九道天雷過後，防禦幕牆仍舊巋然不動，劫雲無計可施，只好緩緩散去。

十紋聖丹失去了牽引的力量，重新落回丹心手中。

柯濁緩步上前，仔細端詳著丹紋上完美無缺的紋路，參賽前滿頭黑髮的他，此刻己有銀絲摻雜於其中。

柯濁想說什麼，但張開口又閉上眼中的落寞藏不住，長嘆一聲，轉身走下煉丹臺。

在滿場的歡呼聲中，丹心的聲音格外微弱，剛好只有轉身的柯濁能夠聽到。

“尊敬的柯濁先生，我的力量，這些計算機，這些邏輯，這些演算法，都來自於一個無比偉大的文明，他們先僕後繼、厚積薄發，才完成了這些技術的研發。”

“而我的智慧，這些煉丹術，這些丹道原理，每一種丹藥的性質和特點，都來自於整個東土所有的煉丹師們。”

“先生，您不是輸給了我，您是輸給了兩個……”

“璀璨無比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