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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

一排衣服,底部是他還沒來得及合上的行李箱。

長久以來,他的行李箱始終被填得滿滿當當,所有東西分門別類碼在裡面,隨時拿隨時走。方便省事,幾乎已經是一個不錯的習慣了。

以至於他自己都快忘了這個習慣是因為什麼而養成的了。

直到這一刻,箱子空空如也地攤開在眼前,他生出一種瞬時的陌生感,這才短暫地意識到,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一個地方真正落腳了。

他自己都沒注意的東西,竟然有人幫他注意到了。

“箱子不關上嗎?”盛望嘀咕了一句。

他頓了一下,彎腰把拿空的行李箱合起來,拉好拉鍊扣好鎖,推進衣櫃的角落裡。然後再抬眼,就見盛望靠在櫃門邊,眉梢唇角藏著笑。

他眼睛很長卻並不狹細,眼睫在末尾落下影子,燈光就間雜在影子裡,像彎長的淺泊,又清又亮。

江添有一瞬的怔愣。

語文老師招財曾經在某堂作文課上讀過一個同學的範文,她說十六七歲的少年總是發著光的。他當時在算一道數學題,計算的間隙裡只聽到這麼一句。

句子沒頭沒尾,他聽得漫不經心。卻在很久之後的這一天忽然又想起來。

宿舍在某一刻變得很安靜,盛望看見江添薄薄的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然而走廊外已傳來人聲,史雨變聲期粗啞的嗓音很好認。

“哎?讓一讓啊,熱水賊滿。”他跟史雨拎著水壺回來,盛望側身讓他們進門。再回頭時,江添已經從衣櫃裡拿了一根資料線出來,走到桌邊拍開電源給手機充電。

晚自習請了假,不用再去教室。

盛望摸了摸鼻尖,也從櫃子裡翻出兩本書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來。

邱文斌對著的那邊已經碼了一排書,盛望掃了一眼,七八個題集還有一堆不知什麼科目的卷子,書邊是一盞充電臺燈。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不太好意思地衝盛望和江添笑了一下,這才坐下去。

“你居然看書?”史雨一臉詫異地看向江添。

江添摘下一隻耳機,更詫異地回看他,蹙著眉尖問:“我不看書看什麼?”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史雨說,“之前不是有傳聞麼,說a班幾個變……不是,大神牛逼壞了,上課不聽也照樣滿分。”

江添本來就不愛搭理人,聽到這話更是覺得無聊,最後扔了一句:“那是挺變態的。”

說完他把耳機塞上,轉著筆低頭看起了題。

盛望在旁邊笑了一會兒,衝史雨說:“你如果說的是語文課不聽寫數學,數學課不聽寫物理這種,那我們班挺多的。”

史雨說:“那a班比我想象的用功不少。我們班有不少真不聽課的,其實包括我也是,上課時間太長就有點撐不住,會偷偷在桌肚裡玩一下游戲什麼的,成績也馬馬虎虎能看。”

他要說馬馬虎虎能看,那就實在有點謙虛,畢竟b班是除a班外最好的。

當初初中升高中的時候,附中有一場提前招生,算是變相的保送考試,透過考試的學生不用參加中考,提前一個學期直接開始上高中的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就是這群人組成了ab兩個班,a班是前45名,b班是後45名。

“啊。”盛望點了點頭,衝他豎了個拇指開玩笑說:“牛逼。”

在三個看書的人面前,史雨有點格格不入,他百無聊賴地轉了一會兒,拿著校卡進了衛生間說:“那我先洗澡啦,免得一會兒還得擠。”

附中的宿舍帶淋浴,校卡往卡槽裡一插就能出熱水,自動扣費。

史雨平時都洗戰鬥澡,今天卻不緊不慢起來,反正其他幾個人暫時也不急。剛剛江添和盛望的話讓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