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冷眼看著，讓他們不要上了，等下午的客車。

客車嚴重超載是常事，不超載反倒是稀奇了。

後面車門勉強關上，客車開始啟動。

排氣管冒出濃濃的黑煙，超負荷的艱難行進。

路不怎麼平坦，又超員超載，車子沒幾分鐘，就開始搖擺顛簸起來。

車內複雜的味道不好聞，有人發出嘔吐的聲音，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乾嘔。

經常坐車的大爺大媽們都習慣了，接受良好。

沈母以往出門都是小汽車，火車、客車她是第一車坐，能坐在窗邊是她唯一覺得安慰的事。

坐在車窗邊，她還是有點著不住這些複雜多樣的味道，如果窗外沒有涼風不時吹過，呼吸到新鮮空氣，她也要嘔。

蔣歡這邊就不太好了，聽著車內的乾嘔聲，還有人真的吐了出來，她自己控制不住想吐了。

客車還在不停搖晃，她低頭閉著眼睛。

想著睡著就好了，就聞不到這些亂糟糟的味道，聽不見這些擾亂她大腦的聲音。

忽略李二濤滾燙的身體，她想來想去就睡著了。

李二濤跟她一樣不好受，蔣歡突然靠在他身上嚇得他差點蹦起來，就緊繃繃的坐著，跟殭屍一樣。

車子左右搖，蔣歡的靠著李二濤的身體跟著左右搖，李二濤擔心她摔下去，終於做賊心虛的抱上了靠在他身上的人。

鼻尖呼吸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味，淡淡的，卻非常擾人心絃，讓他的視線無處安放。

沈母和蔣宏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曖昧氛圍，嘴角都俏俏掛起了笑容。

客車到達興屏縣已經兩個多小時後了，有個一米六的小個子男人想要蹭票，他被售貨員眼尖的發現喊住了。

小個子男人在狡辯，鬧起來動靜挺大。

蔣歡聽到爭吵的聲音醒了，她發現自己被李二濤摟著，臉頰染上粉紅，不敢睜眼繼續裝睡。

李二濤察覺到懷裡微小的動作，知道蔣歡醒了。

他垂下眼眸去看，發現她眼睛閉著，以為自己猜錯了，但他抬頭時看見了蔣歡逐漸變紅的兩隻耳垂。

裝的啊，被發現了。

李二濤燙手般立刻撤回自己還抱著她的手，他覺得自己心跳加快，要跳出來了。

蔣歡閉著眼睛，清晰的感知到外面的一切，聽到蹭票的人讓不要報警，交了車費。

陣陣腳步聲漸行漸遠，一波人下車了。

車廂裡面鬆快下來，李二濤不敢喊，蔣歡不敢動。

聽著耳邊突突加快的心跳聲，蔣歡想著一直拖下去不是辦法，索性一下子直起身體站起來。

“濤子哥，你心臟跳得太快了，吵醒我了。”

李二濤條件反射的跟著她一起起身，兩人站在車廂裡視線交匯。

看到對方的眼睛都像是要把自己吸進去一樣，具都移開了視線。

李二濤只盯著車門處看，“我去交車費。”

他很快交了兩角的車費，緩了一會痠麻的腿腳，才作足勇氣開口。

“走了。”

說完帶著蔣歡她們出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