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針線活還可以,別說帽子髮夾,其它新花樣她見過不少,雖然記不清圖解,自己慢慢摸索,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丁珠臉頰上散發出奕奕的神采,看得出她很高興。
“謝謝蜜蜜。”
陳蜜蜜被她的笑容感染,跟著笑了,露出潔白的貝齒。
“有什麼好謝的,反正我也要買綢帶、毛線之類的,帽子髮夾不費時間。”
兩人繞過稀泥路,聊著天,遇到趕著牛車過來的牛大爺,牛大爺讓孫子坐在牛車上,他一跛一跛向她們走來。
牛大爺是東風生產大隊沒有勞動力的五保戶,他的兒子在山裡打獵時跌下山坡去了。
兒媳婦拿著家裡的錢財跑了,留下他和五歲的小孫子艱難度日。
因為腳跛,不能參加集體勞動,就被安排趕牛車,多少能掙點生活費。
按尉錦澤的說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生活費不夠再由生產隊報銷就差不多了。
看見她們,牛大爺低著頭吶吶的開口。
“陳知青、丁知青,尉仔……。”
“尉仔昨個給我說了,讓我送你們去鎮上。”
兩人有禮貌的道,“麻煩牛大爺了。”
“啥~。”
牛大爺頓住腳,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來搖去。
“我……我不麻煩。”
陳蜜蜜沒想到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感謝,會讓牛大爺有這麼大的反應,明白牛大爺的樸實,不再說話。
牛大爺輕輕揮著手裡的鞭子,小聲道。
“坐好了。”
陳蜜蜜看著趴在牛大爺懷裡小小的小男孩,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棉衣,全身上下裹得緊緊的。
牛大爺說他小孫子已經四歲了。
陳蜜蜜覺得小孩營養不良,看著才兩三歲,小小的一個。
牛大爺臉上盡是歲月的痕跡,刻滿了深沉的皺紋。
身上穿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碎布頭,藍的、灰的、黑的……什麼顏色都有,針腳很大,應該是他自己縫的。
小男孩從牛大爺懷裡探出小腦瓜來看她們,看她們看他,又有些扭捏的把腦袋埋進爺爺懷裡。
陳蜜蜜從揹包裡掏出幾顆大白兔奶糖塞到他張開的小手心裡。
小男孩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猛的收回手,等發現手心裡的奶糖,一臉詢問的看著牛大爺。
牛大爺嘴唇哆嗦起來,一個勁的重複。
“狗蛋,還給姐姐,太貴重了。”
一分錢才能買兩顆硬糖,孫子一年都難得吃一回,更不要說大白兔奶糖了。
陳蜜蜜把狗蛋的小手推開,安撫道。
“大爺,這是我給狗蛋的,我喜歡他,才給他見面禮,你不要阻止我。”
她是真喜歡他,小小一個,懂事的窩在爺爺懷裡,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啊轉,看著就很機靈。
牛大爺想說什麼,和她的視線碰上,又侷促的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許是感覺到了善意,狗蛋從牛大爺懷裡躡手躡腳的爬出來,睜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道謝。
“謝謝姐姐。”
“哎,不謝。”陳蜜蜜摸摸他的腦袋。
狗蛋小心翼翼的揭開糖紙,給牛大爺吃,牛大爺趁狗蛋不注意,又拿包裝紙裹好奶糖收起來。
手指上奶糖的甜香不斷竄進鼻子裡,狗蛋的口水不住的從嘴角滑落。
好有意志力的小孩,給爺爺剝,自己饞也不吃。
陳蜜蜜剝了一顆塞進他漏水的嘴巴里,又順手拿出手帕給他擦嘴,輕聲哄他。
“狗蛋真懂事,這是姐姐獎勵的,只有乖小孩才有。”
狗蛋有糖吃,還有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