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母擔心嚇到兒媳婦，“蜜蜜，你先回家，殺豬血腥，你膽小，晚上會做惡夢。”

蜜蜜是城裡娃子，沒過這場面，嚇出魂就不好了。

陳蜜蜜不去，“娘，我還沒見過殺豬呢，沒事的，等會我害怕會閉上眼睛的。”

說不過她，尉母不再勸了，反正她時刻關注情況，一有不對，就捂住蜜蜜的眼睛。

殺豬很血腥，但意味著有葷腥吃，所以鄉下從小孩到老人，都喜歡擠過來看。

板子油厚，飯碗上配幾根青菜葉子，能兜三大碗糙米飯。

小孩們蹦蹦跳跳的在大人們旁邊跑來跑去。

“喔喔，殺豬咯，殺豬咯。”

尉錦澤放下寬凳，反手抓住豬耳朵，將肥豬按倒在寬凳上，其他人各自分工，按好豬腳。

豬淒厲的嗷嗷聲一聲接一聲，尉母一把捂住陳蜜蜜的眼睛，不讓她看了。

尉錦澤掃過來，見她被捂住眼睛，放下心來。

反觀林大軍這邊，他一邊摁著豬蹄，一邊大喊。

“春花，拿盆來接著豬血。”

“來了。”

劉春花彎腰放下盆，往水裡撒了一些鹽。

等盆放在豬脖子下，張屠夫拿好尖刀，在滾燙的熱水裡燙了燙，下手利落的割斷豬的動脈血管。

男人們動作麻利，沒多大會，豬毛已經刮好，內臟都掏了出來，整條豬赤條條的躺在寬凳上等人垂憐。

時間差不多了，尉母拉著陳蜜蜜，快步上前排好隊，其他婦人一看忙跑過去，急忙在她們身後排出一長條隊伍。

周圍的喧鬧聲很大，都是婦女們在有說有笑的聊天，討論哪個部位油水多，要選哪個部位。

因為跑得快，第一個就到她們，林大軍問。

“嬸子，小嫂子，你們想要那部分。”

中午說好了，陳蜜蜜想都沒想，“我想要排骨和豬頭。”

她們身後的小媳婦笑道，“嬸子，我們還說，怕你下手狠，專挑肥肉割，結果小嫂子選了一堆骨頭，豬頭又腥，哈哈。“

哈哈，這次豬頭一分，他們佔大便宜了。

尉母擺擺手，不在意，她朝林大軍道。

“大軍，再給我一塊豬血、來點大腸，豬尾巴來一條。”

“好嘞！”林大軍放在秤桿上稱，看了下重量。

“嬸子，你家四口人，因為小嫂子挑的是豬頭和排骨，骨頭份量大，多了一斤，不用補錢了。”

這是他們大隊不成文的規矩，油水少、骨頭多的幾乎沒人選，每次殺豬都是搭頭分下去，但大家都覺得不划算。

林大軍拿刀在豬頭上戳了個口子，拿過寬凳上撕成長條的棕葉打好結遞給尉母。

陳蜜蜜抱著盆，林大軍把豬血、排骨、大腸、豬尾巴放進盆裡。

兩人從人群裡擠出來，尉錦澤接過陳蜜蜜手中的盆和老孃手裡的豬頭，率先往前走。

陳蜜蜜腳步一頓，跟了上去，三人說說笑笑的回家。

回到家，和坐在院子裡打傢俱的尉父說了幾句話，陳蜜蜜擼起袖子，打算做一道好吃的豬頭肉。

尉錦澤拎起棕葉，把豬頭放在案板上，拿著一把鋒利的剁肉刀劈豬頭。

他的力氣很大，手起刀落幾刀下去，豬頭被劈成了兩半。

劈開後，他抄起刀子，割掉眼角，淋巴這些雜物，放入盆裡反覆清洗乾淨，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多餘的步驟

陳蜜蜜淘米下鍋，坐在小板凳上擇菜，尉錦澤那副認真的樣子，讓她有些失神。

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這句話亙古不變。

尉母看兩個小年輕在灶間你來我往，氣氛很好，不在灶間當電燈泡，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