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長，您能告訴我具體原因嗎？專案審批為什麼會被擱置？”我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慌亂，語氣盡量保持平靜。

握著電話的手指骨節泛白，指尖傳來一陣陣刺痛。

“唉，小繆啊，不是我不支援你，你也知道，這個專案牽扯甚廣……”王局長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上面壓力很大啊。”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王局長，我明白您的難處。但我還是想當面和您談談，可以嗎？”

一個小時後，我坐在王局長辦公室裡，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菸草味，混合著某種緊張的氣息，讓我感到有些胸悶。

王局長手裡夾著一根菸，眉頭緊鎖，煙霧繚繞中，他的臉色顯得格外凝重。

我將專案計劃書再次遞到他面前，詳細地闡述了專案的環保價值和社會意義，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但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堅定而有力。

“王局長，這個專案不僅能改善我們市的環境汙染問題，還能帶動相關產業的發展，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我指著計劃書上的資料，一字一句地說著，“長遠來看，這對我們市的經濟發展也是非常有利的。”

王局長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吸一口煙，菸灰落在他面前的菸灰缸裡，發出輕微的“啪嗒”聲，這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我的神經。

他聽完我的陳述，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小繆啊，你的想法我都理解，我也很支援你的環保理念。但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複雜，“你也知道，這個專案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利益，壓力真的很大啊……”

從王局長辦公室出來，我感覺渾身無力，像是一場激烈的戰鬥之後，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但我並沒有放棄，我還有另一條路可走——馬克。

我立刻驅車前往馬克的公司，這一次，我帶上了新的環境評估報告，以及一份更有利的合作方案。

“馬克先生，這是最新的環境評估報告，以及我們修改後的合作方案，請您過目。”我將檔案放在馬克面前，語氣盡量平靜。

馬克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檔案，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

“繆小姐，你還是不死心啊。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的技術是獨一無二的，價格是不可能降低的。”

“馬克先生，這份新的合作方案對我們雙方都有利，我希望您能認真考慮一下。”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過於急切。

馬克突然抬起頭，“繆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說道：“馬克先生”

“正義？”馬克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利益才是永恆的。你……”

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馬克的話。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什麼事？”他接通電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馬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猛地站起身，語氣驚恐地問道：“你說什麼？專案基地……”

基地裡瀰漫著刺鼻的機油味，混雜著泥土的腥氣，讓我胃裡一陣翻湧。

我捂著鼻子，強忍著不適，看著眼前一片狼藉——被破壞的裝置東倒西歪，線路被惡意剪斷，像一堆廢鐵般散落在地上。

曾經充滿希望的專案基地，如今如同被洗劫一空，滿目瘡痍。

我拿起預算表，一行行數字像針一樣刺痛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