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微微一笑,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就這種淡些的好。“蘇秀容依然神色不動。
“二哥,你到底有沒聽我說——”衛楚楚在旁邊聽得不知所云。
“沒有。”衛楚恆好象這會兒所有的興趣都集中在了面前這杯茶上面。
“二哥,你知不知道這回可有多險,當時我就差著那麼一點兒就得棄械投降了,要不是秀容及時趕來……”
這回衛楚恆連茶也不喝了,閉緊了嘴,好象連話都懶得說了。
“我?”蘇秀容卻好象怔了怔,放下茶杯,望向衛楚楚,一臉的迷惘,“楚楚你說什麼啊,什麼事有多險,我又怎麼啦?”
“你——”衛楚楚指著蘇秀容,突然說不出話來,只瞪大了眼睛。
“我只不過把你失落的髮夾還了給你。”蘇秀容卻正眼也不向她瞧上一眼,只淡淡道,“那東西雖然貴重,卻終不是我的。蘇秀容再沒出息,也不能吞沒朋友的心愛之物,所以用不著那麼隆重的謝謝——是不是衛少爺。”
“當然。”衛楚恆微微一笑,“蘇小姐前程遠大,很有出息,當然不會貪圖這點小東西。”
“衛少言重,秀容不敢當。”
“你若不敢當,可就沒人敢當啦。”衛楚恆心裡這麼說,但到了嘴裡卻轉了方向:“既然沒別的事,不如這就散了吧。我晚間另有俗事。”
“那我先走一步。”蘇秀容聽出衛楚恆的弦外之音,含笑站起來,朝兩位微一欠身,“再見,兩位。”然後轉身,走出了春來小閣。衛楚恆的目光卻追著她背影,直追出好遠。
說起來,直到現在,衛楚恆心裡還有些後怕。
他那晚從碼頭送走俞志銘及曲楓一干人等,在駕車回城的途中突然發現這其中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這輛用以送走眾人的汽車。衛紹光和週一峰都是聰明人,當碧玉巷一干人等逃走經過的報告呈在他們面前,他們必定會在這兒找到突破口。衛楚恆想到這裡,突然用力扭轉了方向盤,車子便直奔秦淮河畔而去。
當然他不能再去找豆香,他得另找一處所在,距離豆香遠遠的。
所以那晚他的確在外河的如意舫呆了很長時間才離開,這段時間之中,他的確喝了不少酒。所以他當時對衛紹光所說的話,除了俞志銘那三個字,全都是真的。
當然了,早晨的時候,如意舫的朱媽媽現在對這幾位突然來訪的客人所說的話,除了跟俞少爺相關的事兒,也全都是真的。
“你是問衛少嗎,”朱媽媽蓬鬆著頭髮,不住打著哈欠,一副尚未清醒的模樣,“他昨晚和俞少是在這兒喝酒,什麼時候走的,我可就不大知道了。”說到這兒她突然揚聲大叫:“紅兒,小青!”
第七章(10)
一會兒兩名年輕女子從房裡走了出來,與朱媽媽同樣的神態模樣,只多了幾分美夢被人打擾的不滿。“誰啊這麼大清早的……媽媽您是說衛少和俞少嗎,他們啊,玩到後半夜走的。”
末了,小青還加上一句:“俞少和衛少比賽喝酒,衛少喝多了,趴在地下不肯起來,俞少出去找車,也不知是不是外面沒車,俞少出去了好久才找來車子,誰知這時候衛少又酒醒了,死活不走,拉著俞少又賽了一局,這一回是俞少輸了。”
說到這兒兩位姑娘又開始打哈欠,雖然也用手掩了,但一股蔥蒜之氣還是撲鼻而來,衛紹光的詢問只好到此為止,走為上策。他在走回岸邊的時候碰到兩名手下喘著氣跑過來報告:在下游不遠處發現了一輛本茨汽車,現在弟兄們正在進行仔細的檢查。衛紹光聞訊趕緊上車,會同這兩人朝下游而去,沒走出多遠便果然見他那輛車子停在堤壩上,幾名下屬正在檢查。下屬見到他朝他敬了個禮,然後彙報情況。下屬一面說話一面用手指點著,衛珧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