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真的不想把叮噹繼續留在那間冰冷的房子裡。
叮噹那無慾無求般淡淡的一眼,至今還留在他的腦海裡。
………【12】………
她以為,想害她的人是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種錯覺,但是這種感覺確實很強烈。
“打刑法官司,姚律師很在行,他和我有點交情。但是目前他在出差,過幾天才會回來。”梁梓析沉吟片刻,“需不需要我先把你朋友保釋出來?”
需要!
他詫異梁梓析敏銳的洞察力,他都還沒提自己的目·的,梁梓析已經察析。
“方便嗎?”因為以前的事,梁梓析是最不想欠下人情的人,但是,眼下他沒有其它選擇。
“按照以往,茗茗應該能睡四個小時,天亮前我能回來,就可以了。”
四個小時?
連睡覺的時間也能掐得這麼準,這個男人對前妻付出的感情不會少,特別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的疲憊,明明給人精疲力竭的感覺,卻還是主動提出幫忙。
這一年,梁梓析上過好幾次報紙,他從一名專業的離婚律師轉型成“貧民的正義使者”,他不再只替富人打離婚官司,因為替法律援助所工作的原因,各種各樣的民事官司,他都有接觸。
但是,唐恩並不以為梁梓析願意過來是因為做善事。
反而是因為,他是安子茗的朋友。
他能感覺到那種友善。
“你現在在什麼警局?我現在就過去。”
說了聲謝謝以後,他把警局的地址告訴他。
然後,他開車回家開保險箱,再到父親家湊一些現金過來,等他湊足十萬現金的保釋金以後,梁梓析已經在辦理取保候審手續。
“這個案子疑點重重,有的打,我聯絡過姚律師了,他會接這個案子。”梁梓析和他解釋,“不好意思,我是著重民事這塊,姚律師對這種刑法官司在行一點,而且,茗茗現在的身體我也接不了官司……”
“沒關係。”他能理解,每個人的專業領域不同,而且,他現在得專心照顧前妻。
只是。
梁梓析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從見到當事人以後,一直藏在心裡的疑問,“她……是不是……那個女孩?”
心裡咯噔一下。
唐恩說不出那種複雜的感覺,但是過去的事,他不想再提。
不希望梁梓析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話,“她是我朋友。”他這樣回答。
果然,聽到答案,梁梓析沒有再問下去。
“如果故意傷害罪成立的話,她會被判刑十年以上。”
梁梓析的話,讓他一僵。
“但是,我本人覺得這個案件,應該是自我防衛引的,至於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這點要讓法官評定。”梁梓析說出自己的直覺。
和他一樣。
唐恩也相信不是故意傷害案。
“我該怎麼幫她?”
心,緊了又緊。
原來,她在他的心裡,永遠很難定義成陌生人。
“要幫她有兩點很重要,第一,旅行社老闆的供詞。第二,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她自己的求生意志?
唐恩一愕。
他又想到叮噹那種無關痛癢的眼神,好像結果好壞,都與她無關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難題。”梁梓析苦笑了一下,“她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當事人確實腦部受了撞擊,但是……真的失憶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唐恩呆住。
“我問過了,她說不知道誰是唐恩。”梁梓析平靜扔出炸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