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殷不知何時再次轉過身,靜靜看著他,因為馬車裡的確太黑看不清表情,就在景長霽以為衛殷會固執讓他說出一個補償時,對方重新閉上眼:「那就先留著,等你想到再問本王討要。」
景長霽抿唇,到底沒說什麼,不過雖說夏侯騫跑了,但一時半會兒怕是也不敢回京,他與兄長暫時算是安全了。
如今夏侯騫自身難保,暫時是顧不上他們。
許倚林自縊應該也是為了保全劉貴妃,但許倚林的死就不知道劉貴妃那邊會怎麼想,先前兩人見面時顯然劉貴妃對許倚林不甚在意,但也保不準因為已經入宮所以不願過多牽扯。
景長霽就這麼一路想著不知何時竟是睡著了,等醒來時發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裡已經沒了衛殷的身影,身上則是多了一個毯子,正是先前衛殷身上搭著的那條。
景長霽撩開車簾,發現已經到了王府內院,前頭就是他的房間,他從馬車上下來,發現院子裡沒人,倒是院門前似乎有動靜。
他想了想開啟房門先把自己帶去皇陵的東西放了回去,剛走出來看到景文惟匆匆回來了,看到景長霽鬆口氣:「長霽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景長霽任兄長看了一圈,看兄長放心才笑道:「能有什麼事,倒是大哥去哪兒了?這院子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皇上剛剛派了人來宣旨,還派了御醫給我檢查,說是身體差不多可以回去任職,王爺那邊被召進宮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剛剛馬車剛回王府就有宮裡的人過來,景文惟還沒顧得上問什麼就被帶了過去,王爺直接讓人在院外下了馬車,讓人驅車先把二弟給送進來。
景文惟看二弟累得都沒醒也沒人忍心,想著既然王爺覺得沒什麼不妥,那應該也沒問題。
景長霽卻是擔心成賢帝不懷好意,許倚林死了,夏侯騫跑了,這個節骨眼讓衛殷進宮,怕是憋著壞。
但景長霽在擔心也沒用,他安撫好景文惟後,一直等天黑衛殷才從宮中回來。
景長霽聽到動靜和景文惟出去,看到衛殷下了馬車,一身親王服,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跟往常沒什麼區別,大概在宮裡待得太久臉色不太好,抿著唇整個人散發著冷氣。
等察覺到異樣看過來,剛好對上景長霽,只停留片刻又漫不經心將視線轉開。
二人上前,景文惟行禮道謝這段時間睿王對他們兄弟兩個的幫助。
衛殷難得周身的冷意斂了不少:「景大人客氣,本王慈悲為懷心地善良,很是樂於助人,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一旁聽著的管家等人:??
景長霽:他是不是忘了當初他第一次進王府被召見時在院子裡看到的情景?這跟慈悲為懷心地善良有什麼關係?
衛殷像是瞥見他這一眼,挑眉:「怎麼,二公子覺得本王說得不對?」
景長霽看他的確不像是身體有問題,鬆口氣,嘴上老老實實恭維:「王爺說得對,王爺的確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是世上少有的大善人。」
衛殷睨他一眼:別以為聽不出來他在說反話。
景長霽目光與他對上,很是無辜笑了笑。
景文惟站在一邊瞧著打著眼神官司的睿王和二弟,總覺得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
但二弟說不錯,以前聽人說睿王如何如何,但沒想到睿王本人與那些傳聞真的是一點都不搭邊,真的是個好人。
景文惟笑著在一旁頜首:「等下官重新回到翰林院,定要替王爺澄清坊間那些傳聞,王爺這般好的人,不能被這般汙衊。」
衛殷一愣,偏頭看去,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意味深長看了眼景長霽。
景長霽一開始沒懂,後來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坊間除了衛殷的那些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