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無奈瞧著還躺在那裡裝作哄小一一的人,幽幽開口:「天色這麼晚了,要不王爺今晚就留在這裡好了。」
這正中衛殷下懷,他立刻坐起身:「既然阿旭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這話還沒說完等對上景長霽似笑非笑的目光時低咳一聲,知道自己這是中計了,把自己真正的心思給說了出來,嘆息一聲:「阿旭,明日就要回去了,到時候大哥肯定不會讓你住回睿王府,我接下來要準備登基事宜不便出宮。這一分別,說不定就要好幾日,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阿旭你忍心讓我好幾年見不到你嗎?」
景長霽被他可憐巴巴的目光瞧著,他發現衛殷最近老是學著小一一撒嬌時的表情,偏偏學得快,還把精髓學到了,每次被這麼看著就讓他心軟不忍心發火,但是……「明日一大早宮裡就來人了,你難道忍心一一大早上睡不著嗎?你自己選吧,是小一一重要,還是你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重要?」
衛殷糾結瞅著自家小崽子軟乎乎的小臉蛋,再看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最終嘆息一聲:「罷了,誰讓我是個好父親呢,為了崽崽,只能犧牲小我了。」
景長霽也不是真的要趕他,但明天宮裡的依仗肯定會天不亮就過來,到時候看到衛殷在他營帳裡算怎麼回事?
如果兩人之間沒有傳過斷袖之癖也就罷了,偏偏……
加上小一一是睿王世子的事還只是軍營裡的將士知道,他們都是衛殷這邊的人,暫時沒有傳出去,只等進了宮除清宮裡的可疑之人再說。
更何況,小一一也不會捨得和景長霽分開,所以就先不跟著衛殷。
衛殷已經站起身,經過景長霽身邊時停了下來,景長霽心頭也有些不捨,但只抿著唇沒表現出來:「王爺趕緊回去吧,起得早也睡不了幾個時辰……唔……」
只是他這絮絮叨叨囑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殷突然撲過來堵住了唇,將人給抵在屏風上……
不知過了多久,衛殷終於心滿意足把人放開,只是等抬眼看到衣衫凌亂眉眼迷離薄唇殷紅的景長霽,更不捨得走了:「真想將你打包一起帶回去。」
景長霽終於回過神,惱羞成怒:「趕緊走!」想到對方剛剛的動作捂著脖子,如今天氣熱了,萬一留下印子被人看到,他明天還做不做人了?
衛殷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更加心猿意馬,低咳一聲:「放心,沒用力,不會留印子的。」他自己動的嘴肯定清楚力道,更何況,「如果真有,就說……蚊子咬的。」
景長霽很是無語,並很是大度……將人趕出了營帳。
他整理好衣衫剛轉身,衛殷去而復返探出頭:「阿旭你等著我,等我處理完宮中的事就去府裡看你和一一。」
景長霽嚇了一跳,轉身,更是頭疼:「你怎麼還沒走?」
衛殷卻在看到景長霽時一愣,直勾勾盯著他的脖子:「你、你鎖骨……留了一個印子。」
景長霽嚇一跳低頭去看,而衛殷卻是趁機幾步過來彎腰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下:「騙你的。」說完,在景長霽回過神發怒前立刻閃身出了營帳,幾下就閃回了自己的營帳。
景長霽:「……」
第二天天還沒亮,果然如景長霽猜的那般宮裡的依仗就來了,浩浩湯湯的宮人一直蔓延到營地外,龍攆就停在外面。
景長霽聽到動靜就起來了,他沒有點燃燭火,而是靜靜待在那裡,直到聽到起駕的聲音響起,他無聲無息站到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
隨著龍攆轉身依仗開始駛離,他掀開帷幕的一角看去,久久沒有收回視線,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就在依仗走出一段距離,突然龍攆的簾子被掀開,似乎衛殷回頭看了一眼,直到依仗看不到都沒有收回視線。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