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笨,在轉了大半個上午之後,她終於理清了思路。
首先,有一點可以明確,她和慕容風此刻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留不得,也走不出去。現在,他們幾本上處於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她不知道南鄭王在猶豫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
小太監說的貴人,在他描繪了聲音和外貌之後,雲清可以確定,那人是北齊人,而且,與救她的面具男子很可能是同一個人。如果說那人早在一月前就算好了他們的退路,而且如同先知般來和南鄭王打了招呼,估計要的就是永絕後患。
而南鄭王現在的態度,陰晦不明,曖昧不清,可想而知,這個屬國的王,從一開始就是猶豫的。這也能解釋了他現在為何還不動手。畢竟殺了一個大國的皇子,絕不會獨善其身。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普通的皇子,是一個十幾歲就封了王的沙場王爺。
接著,雲清想到了那個貴人身後的人,即便她再不願承認,她也可以確定,能令南鄭王如此膽顫心驚的,必定是一位地位要高於慕容風的人。而縱觀北齊,能有這個身份的,也就只有兩個人。
想到這,她渾身散發起一陣寒意。
她知道,那個人敢如此作為,必定是已經斷了他們的退路。即便不是宮中的那位,也和他脫不了干係。要不然,能控制如此龐大的軍隊,單憑另一個,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麼說,他們是真的要置慕容風於死地了。
雲清忽然感覺他們就像池中的魚,主人已經看見了你,要不要捉你,全憑他的興趣。
她焦慮的在花園裡轉著。轉著轉著,就聽到了一段蕭聲。
就在她越發的煩燥,想要離開時,蕭聲卻停了。緊接著,從亭子上走下一個人來,白麵白袍,正在世子公孫信。
雲清抑制住憂慮的神情,她不知道在整件事情中,這個世子究竟參與了多少,所以現在還是不要亂了陣腳,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她福了一禮,自從著了女裝,女子的禮數她均悉心學過,可能是為了遮掩什麼,她故意放柔了聲音:“世子爺好。”
她這一禮,應該說本數正常。可公孫信卻遲遲不讓她起身,她忍不住抬頭向他望去,卻正好瞧見了公孫信也正面色微紅的看著她。
雲清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樣的目光,她在不同的人眼中看到過。可轉念一想,應該是這宮中女子太多,公孫信認錯了人也說不定。於是她又重新說了一句遍:“北齊雲清給世子爺見禮。”
公孫信聽了,才如夢初醒般,忙上前扶起了她。這倒叫她有些難堪,忙退後兩步,眉目低垂,心裡盼著他早些離開。
可他非但沒走,反而說了一句讓雲清十分驚訝的話:“雲將軍,別來無恙啊?”
雲清蹙著眉,抬了頭,見他正滿眼含笑的看著自己。白皙的面板,如畫的眉目,挺秀的鼻樑,這南疆的水,還真是養人。
不過現在不是觀察帥哥的時候,雲清也沒有這個愛好,她疑惑的問道:“世子爺認識小女子?”
公孫信用扇子擋了如火的驕陽,嘴角微微翹起:“幾個月不見,雲姑娘的變化還真是挺大。不過很好,姑娘家,這樣子更顯嬌美。”
一口氣沒順上來,雲清很想咳嗽,但還是忍住了。
公孫信指了指一旁的涼亭:“這裡太陽很毒,對面板不好,我們去那裡說話。”怪不得人家面板白,還真是會保養。
旁邊的宮女在椅子上鋪了軟墊,請雲清坐下,隨即又奉上茶果,公孫信指了指擺放在她面前的一盤鮮豔的櫻桃,說道:“雲姑娘嚐嚐,這是我從北國帶來的品種,合植而成,很甜的。”說罷,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微笑著看著她。
雲清哪有心思吃什麼櫻桃,她嘴角翹了翹:“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