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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到另一個亭子裡吸菸、喘息。他們看著坐在中間亭子裡和高晉、高洋聊天的米蘭,輕浮、刻薄地議論:

“一看就是圈子,屁股都給操圓了。”我認為他們的評論極不公正,私心覺得連我的感情都給玷汙了,可在哥們兒面前是不能為一個女人辨護的。也跟著笑。

“你覺得她好看麼?”許遜問我。

“就那麼回事吧。”我仰著臉說。

“這種女的天安門那兒一幫一幫的。”

“咳,我就是覺得她有錢,每次我們去冰室都是她請我。”

“你動了她麼?”“你想我會閒著麼?”“哎,趕明兒我發你一個。”許遜拍著我肩膀說。“比這可棒多了,特水。”米蘭在遠處笑起來,頭向後仰,滿面春風,高晉、高洋則一臉壞笑。隔一會兒,笑聲才傳過來,他們又在親熱地交談。

米蘭比手劃腳說著什麼,眼睛四處張望,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又繼續對高晉他們講。

我忽然感到一陣不安。“咱們過去吧?”我對大家提議。

“過去幹嗎?多沒勁,還不如在這兒坐著。”方方又和許遜打鬧起來。他們互相較著膂力,站起來撕擄看到亭子中間,最後方方把許遜胳膊擰到身後笑著問:“服不服了。”

方方剛鬆開手,他又反撲上去鎖住方方的喉嚨,一邊喊我:“快上來幫一把。”我把煙叨在嘴裡,上前按住方方拼命往後搗的一條胳膊,把他的手腕反擰過來,一邊用腳使勁踢他的岔開撐在地上的一隻腳。那隻腳終於被我踢松,方方失去平衡,坐了個屁股礅。

我和許遜鬆開他,撒腿就跑,直奔中間亭子,方方在後面追。我們笑著跑進中間亭子,方方也追到了。我先告饒:“服了服了,別鬧了。”“彈個缽兒。”我伸出腦袋讓他在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擦著汗在米蘭身邊笑著坐下看他去追許遜。

他在另一個亭子的方階前追上許遜,打得他“哎喲喲”亂叫他押回來。‘跟大家說服了——大聲點!”

“服了!”許遜一跳老高。

米蘭笑著看我們鬧,聽到高晉說什麼,頭往一湊堅起耳朵,“你說什麼?”“哪天你彈段琵琶給我們聽聽。”

“行呵。”她坐直說,“哪天我把琵琶背來。”

“你要會拉小提琴就好了,我爸爸他們軍文工團就缺小提琴。”“會彈琵琶不能拉小提琴麼?”衛寧問。

“兩回事。”米蘭說。“一個是彈撥樂器,一個是絃樂,使弓子。”“你可別去他爸他們軍的文工團。”許遜說,“一去先得叫他爸糟踏了。”米蘭光笑,高洋就抓住許遜胳膊,問方方:“是不是還得治他?”許遜跳開逃到一邊,“胳膊都打脫環了。”又對我說,”你說他爸是不是比他們花?”

“沒錯,花得厲害。”我笑說。

高洋追打許遜,反被許遜一路各種勾拳、擺拳打過來,“來呀,來呀。”高洋也以各種拳擊作動招架,兩人花拳繡腿來來往往比劃了幾個回合,少著收勢湊在一起點菸抽。

高洋手裡甩著煙坐回來說:“真花的其實是方方他爸,你爸是不是作風問題降過級?”

“你算了吧,我爸哪有那本事。”方方說。

“反正我知道你爸兩老婆,你在老家還有一大哥。”

“那衛寧他爸還娶過仨呢,其中一個還是地主的閨女。”

“爸都死了,還說他幹嗎?”

“死了也得批判那思想呵。”大家笑說。

“你想當兵呵?”我問身邊笑吟吟傾聽的米蘭。

“嗯。”她淡淡地說。“幹嗎不考‘戰友’呢?”

“我還考總政呢。”

我討了個沒趣兒,訕訕地不吭聲了。

“哎,你會彈琵琶,那也一定也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