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三長老這一聲謝是發自內心的。如果沒有畢方,這一切都該如何是好啊!
柳宿沉默著看了眼身旁微微有些顫抖的三長老,薄薄的唇抿了抿,其實,這兇悍的女人也有弱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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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煙和朱羽趕到茅草屋的時候,已經又是一天多過去了。
原本空蕩蕩的屋裡此時又擠滿了人,除了原先便在的畢方、柳宿和三長老,後來趕來的鬼君,另兩位長老還有女宿也都已經到了。
原本心急如風的白煙在看到那滿當當一屋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發呆的人時,還是忍不住笑了,同時心裡又暖暖的。大家都是真的在擔心鬼矢呢!
“喲,咱小煙煙來了!”第一個出聲的是鬼君,在看到門口那抹白色的第一時間,那張娃娃臉上揚上了久違的笑容,雖然沒有深到眼底。卻也足以讓原本透不過氣的氛圍鬆了許多。
“鬼君叔叔。”白煙低低地喊了聲,長時間沒有開口的喉嚨有些乾澀,發出的聲音帶了一些沙啞。
原本視線一直落在地上的畢方聽了白煙的聲音,心裡微微一震,昨天朱羽來訊息說她恢復的時候,自己有多驚喜只有自己知道。其實他們還在很遠的地方,他就感應到了她的氣息,但他始終沒有勇氣開口喊她,也沒有勇氣去看她。
奎宿的事,始終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現在聽她的聲音雖然有了感情,卻帶著沙啞。不免讓他心裡一揪。
“嘿嘿,終於是把你給盼來了!”鬼君從唯一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門邊,親暱地攬著白煙的肩膀,帶她走到了床前,“吶,兒子,你的小丫頭終於來了。”
鬼君的話無疑讓整個屋裡的人同時心裡一酸,白煙更是瞬間迷糊了視線。
邁著沉重的步伐又往床靠近了一步,白煙緩緩蹲下身子,看著那張失了血色的臉,伸過去的手再也無可抑制地顫抖著。
上次,他也是這般躺著,那時候的自己就已經瀕臨崩潰了,這次,他又是這般躺著,只是那張俊美的臉,似乎帥氣了不少。
你要我拿什麼來面對你?
奎宿已經走了,如果你再出點什麼事,我該如何支撐?
感覺著指尖下傳來的冰涼,白煙的呼吸窒了窒。
看著那白色的小小背影的眾人,心裡也都是一震,原來是盼著她趕快來的,但現在看著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他們有些後悔又讓她受一次傷。
“對不起。”帶著濃濃鼻音的三個字從白煙的口中吃力地吐出,眼眶裡的淚再也承受不住從臉頰上滾落。
“好啦!大家不要這麼悲傷嘛!又不是沒有辦法了!”再也受不住屋裡那悲愴氣氛的柳宿跳了出來,一把攬過白煙消瘦的肩膀,把她從床邊拖了開來。
“就是嘛!我可是還等著抱孫子,曾孫子的!”鬼君也打趣道。
“鬼君前輩,鬼矢的情況怎麼樣了?”從進屋到現在一直沉默著的朱羽開口問道,之所以這麼急迫地問道,是因為他不忍心這句話從白煙口中問出,那對她而言,是個多麼殘忍的事。
“這,……”鬼君低下了頭,這究竟是該說好?還是不好?
昨天他們趕到的時候,畢方已經把情況都和他們說了。要不是眾人攔住了他,他可是差點就回府邸去把那一大面往生鏡給搬了過來。往生鏡是鬼界的鎮壓那些往來鬼魂的仙器,自己也知道不是輕易可以挪動的。但看著床上幾乎沒有了氣息的兒子,他實在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最後任其他人好說歹說,他才消了那個念頭,轉而坐在那等著白煙的出現。
可是,那往生鏡做成的項鍊自己已經讓鬼矢送給了白煙,雖然知道如果她知曉這個能護著鬼矢的魂魄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