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醫藥包放在裡面一年,終於能用到了。&rdo;樋口邊跟我一起包紮邊說,&ldo;言kun,快給醫院打電話嘛。&rdo;
我這才意料到這點,剛要去摸手機,忽聽見竹林裡又傳來一陣嘩啦聲,抬眼望去小余不知什麼時候闖了進來。她看一眼躺著呻吟的寧嫂,又看一眼手拉手跟我同攥著紗布的樋口,嘴裡立即下意識地喊道:&ldo;你們……&rdo;
&ldo;人不是我們傷的……&rdo;樋口慌慌張張地擺手道。
&ldo;小余,你快來!&rdo;我也想忙著用別的事情轉移自己的尷尬,所以趕緊說,&ldo;我們聽見兩聲槍響,跑過來時就發現寧嫂不知怎麼到這裡來了,你看看傷勢重不重,要不要趕快送醫院?&rdo;
寧嫂忽然張開眼睛,忍住痛說:&ldo;我沒事,好象只是擦破皮的樣子。不用去醫院,我一輩子只去過兩次醫院,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rdo;
小余蹲下仔細檢視一下傷口說:&ldo;子彈是擦肩而過,沒有大礙。還是去醫院簡單包紮一下,消消毒,打針破傷風疫苗吧‐‐言桄你快去打電話,我把她背下去‐‐不過,寧嫂,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rdo;
寧嫂咬著牙勉強張開嘴說:&ldo;有人寫紙條約我……&rdo;
寧嫂身體並無大礙,只不過因為送到醫院的過程中失血不少,身體很是虛弱。馬所長面對區區幾天來發生的第n宗案子,暴跳如雷地把招待所兩個看門保安罵得連姥姥都不認識了。兩個嗜牌成性,根本就是翫忽職守的保安看著上司的臉色從紅心變成黑桃,也不免心虛了起來。
輞川鄉醫院雖然有&ldo;只要進醫院,一切我來辦&rdo;的雄心壯志,但畢竟受級別所限,不能包治百病,所以以前送來急救的徐源和趙景騫已經轉到了縣醫院裡。寧嫂傷勢不重,但也需要在這個小醫院裡養上幾天。我們原本打算問她一些詳細情況,但看她身體和精神現在都比較脆弱,再加上我們幾個人和馬所長一直忙裡忙外,也就只能等康復後再說。所以我們只好急匆匆跟著他奔赴現場進行勘查。
我們雖然不能確定是什麼人把寧嫂約到那個偏僻的山嶺去,但是如果有那樣一個人的話,必定是樓裡面的人。因為老馬留下的兩個草包保安想當然地秉持一種&ldo;攘內必先安外&rdo;的政策,對招待所裡的人出去很少過問,但對外人進樓卻查得分外之嚴。連送氣的送水的送面的送菜的送禮的都登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其他外部人員乎?那麼,這個神秘的送信人,又是誰呢?
再有一點就是我和樋口當時明明聽到兩聲槍聲,可進行現場勘查時,老馬和他的同仁們地毯式搜尋了半天,卻只在寧嫂身後不遠的竹林裡找到了一發彈頭。妻子卻似乎對這些毫無興趣,她蹲在寧嫂倚靠的那兩塊石頭下,在仔仔細細觀察著什麼。
醉醺醺的馬所長氣急敗壞,領著手下的警員們像野豬一樣把那側的林子踩踏個遍,依舊是沒有線索。小余在旁邊看著直笑,老馬的忍耐力終於達到了極限,如同被忽然解開繩線的氣球般直衝過來,對小余吼道:&ldo;你笑什麼?你笑什麼?有種你找出一發彈頭來讓我瞧瞧!&rdo;
小余特意裝出一副被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來,假惺惺做出抹眼淚的動作說:&ldo;馬所長你好兇啊,我好怕怕,不過如果我要找出那發子彈來,你會怎麼樣呢?&rdo;
馬所長鄙夷地看她一眼說:&ldo;就憑你?好,你要真找出那枚子彈來,我就地給你磕三個響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