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容將笑意忍了回去，這才發現江凌還在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ldo;正是。&rdo;陸清容緩緩點頭。&ldo;不只是大哥，也要恭喜江公子才是。我和世子也為江公子備了賀禮。原本沒料到能在這裡碰見，於是剛才一併放在了大哥那邊。&rdo;

江凌目光轉向她身後，並不見靖遠侯世子的身影，不免露出一抹苦笑，繼而又道：&ldo;陸大哥這算是好事多磨，此番終於實至名歸，自然值得慶賀。至於我……哪裡當得起這聲恭喜！&rdo;

陸清容看著他這略顯慚愧的模樣，壓根就沒當真。

&ldo;當然要恭喜了！既然完成了江大人對你的要求，且又完成得如此剛好，這等收放自如，才真真是神來之筆，恐怕再無旁人能及了吧？&rdo;

陸清容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揶揄之意。

江凌卻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些欣喜。

聰慧如她，果然與他人不同。

就連父親還要親口試探自己一番，難得她一上來就如此篤定。

他並不知道，陸清容是曉得一些線索的。

早在會試之時，蔣軒就曾跟她講過皇帝有意把永英公主嫁給當朝青年才俊的事。

而論起青年才俊，江凌自該當仁不讓。

誰又能想到，他還就是讓了呢！

陸清容一直都有些佩服他的，此事過後，唯有更甚。

而江凌那廂，沉默了半晌，既沒承認，也不否認。

不知不覺間，他只感到，與從父親書房出來時相比，現在彷彿更輕鬆了。

緊接著，他再說話時，便又自然了幾分：&ldo;我正要去找陸大哥，約好了與他一同去拜見師座。&rdo;

陸清容本就不想刨根問底，此刻便順著他說道：&ldo;剛才大哥還提起了江公子，說要過去問問你，要不要同他一起備考庶吉士！&rdo;

這種換成別人根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一旦放在江凌身上，就都要問一問了。

不然還真難保證他樂不樂意。

看來陸呈傑也對江凌很是瞭解。

江凌果然認真尋思了片刻，才回道：&ldo;我這種名次，總要有些自知之明才好，既然考了也是無望，還是不要去添亂了吧！&rdo;

確認陸清容已經猜到自己的心思，江凌自嘲起來便更沒了顧忌。

陸清容下意識搖了搖頭，忍不住反問道：&ldo;你究竟是擔心考不上，還是怕一個不留神考得太好露了餡兒，被皇上追究你殿試的事兒？&rdo;

江凌難得也有接不上話的時候。

只見他面色赧然，半天才憋出一句：&ldo;這狀態有起有落，也是人之常情，想必皇上定能體諒！&rdo;

陸清容無聲一笑，所幸直接點破：&ldo;既擔心皇上怪罪，就怕皇上體諒過了頭。換成是我，恐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rdo;

江凌此番更是無言以對。

笑容之中透著無奈，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雀躍。

從小到大，特立獨行的江凌，看慣了世人眼中的不解。

偏偏只有面對陸清容時，她那種時而與年齡不符的說教，亦或看似揶揄的犀利之詞，聽在江凌耳中，無不透著一種心照不宣的理解。

試問這世上，還有什麼比理解更讓人動心的呢？

我什麼都沒說，你竟然就能懂。

江凌想到自己曾有過這番經歷，雖然只是短暫一瞬，便也值得滿足了。

沉浸在此等感受之中，當他看到蔣軒進來接陸清容的時候，一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