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夫人動怒。

吳夫人卻出奇的平和。彷彿再無力發火一般。

只聽她底氣盡失地說道：&ldo;什麼大姐兒！應該。是公主吧……你也別去打聽那個成嬪了，這麼明擺著的事兒，要是咱們都不知道她是誰。恐怕別人更不知道了！&rdo;

這些話，一旦挑明，與憋著不肯承認之時相比，心境顯然是隨之變化的。

吳夫人不再有任何僥倖。開始一門心思琢磨該如何應對。

&ldo;既然如此，那個賀清宛。咱們是不能留了！&rdo;吳夫人語氣堅決。

呂媽媽先是一驚，想到當年的唐珊……轉念又覺得自己想偏了，猶豫著問道：&ldo;夫人的意思是？&rdo;

&ldo;把她送回賀家吧！從此以後，她與靖遠侯府再無相干！&rdo;

呂媽媽算是鬆了半口氣。又提醒道：&ldo;如今二爺不在京城，這又是楓院的事，您看要不要先等一等。去封信問問二爺的意見？&rdo;

&ldo;他能有什麼意見！&rdo;吳夫人不以為然，&ldo;他若知道賀清宛捅了這麼大的簍子。恐怕還要埋怨我不曾當機立斷！再說，軻兒當初把她弄進府裡，也不是真中意她這個人，而是和瑾亭置氣的成分居多。&rdo;

吳夫人堅持己見。

呂媽媽仍有顧慮：&ldo;只是如今楓院的情形……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賀姨娘一個人，若是把她趕回了孃家，還不知道外面又要傳出什麼難聽的話來……&rdo;

&ldo;你真是糊塗！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那些！&rdo;吳夫人打斷了她的話，&ldo;麗鵑在咱們府裡住了一年有餘，期間不愉快的事又何止昨日這一樁！記得之前你就提起過，賀清宛曾經跟梨春院的嬤嬤起過衝突，還被人家掌了嘴……今天她只是捱了頓板子，誰又知道這算不算完？&rdo;

&ldo;如今麗鵑連名分都有了，又是近水樓臺，她要真是個記仇的，這枕邊風一吹，說不準之後還會有各種責罰接踵而來！咱們可不能冒這個險，務必要跟賀清宛撇清關係才行！&rdo;

&ldo;更何況，咱們自己也不是沒得罪過她……&rdo;

呂媽媽被她說得無言以對。

吳夫人臉色卻愈發陰沉。

往日種種，瞬間湧上心頭。

麗鵑第一次有孕之時，為了那補藥的事，太后娘娘、安樂伯和自己，都或多或少受到了牽連，降級的降級，罰奉的罰奉。

那時候，她一直想不通皇上為何會這般小題大做，現在方才知悉緣由！

事情過去這麼久，但願麗鵑不再記恨才好……

這時，呂媽媽忍不住問道：&ldo;奴婢尚有一事想不明白。自從程姑娘來侯府，雖說羽林衛將梨春院把守得密不透風，咱們無法輕易入內，但府門各處可都是有咱們的人，自始至終未曾見過麗鵑出府。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在府外所生，這細節咱們並不知曉，自然無從質疑。可她現在身上這個，又是怎麼來的……&rdo;

吳夫人聞言，登時面如死灰。

她遠比呂媽媽想得更透徹。

無論這聽起來多麼牽強，但皇上既然給了她名分，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就肯定是龍種無疑。

皇上是什麼人，自幼在宮裡見慣了爾虞我詐，鬥倒輔政王后順利親政，最近又冒出要與吳家抗爭的苗頭，和太后娘娘愈發貌合神離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