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雪地就像是鋪了層毛毯,他們只是感覺心中不爽,以及繩子勒在身上的疼痛,卻沒有感覺到有東西撞過來。
隨著身子的起伏,張士德的眼睛裡,已經滿是失望,這次再被抓回去,恐怕很快自己就會被砍頭了。
這樣也好,可以去見地下的家人了。
張士德萬念俱灰。
走了一會兒,離開了城頭的範圍,那些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
“暫時在這裡歇息片刻。”一名百夫長說道。
歇息?這裡離城頭,不到十里,他們是要幹什麼?張士德心裡湧過一絲不詳的感覺。
再看看旁邊,潘元明雙眉緊蹙,有些呲牙咧嘴。
那繩子,剛好勒到了潘元明的肉裡,他在接受任務的時候,只說道要護送張士德,然後當誘餌,但是,沒有想到,原來誘餌是這麼當的。
這可是個苦差事啊。
然後,再看看那幾名和他同時做誘餌的人,那些人,卻彷彿沒事人一樣,這個過程,似乎是享受。
潘元明哪裡知道,這些人,在常遇春的手底下,訓練起來,那強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而某些騎兵犯了錯誤,最嚴厲的懲罰,就莫過於是被拖在馬後面了。
這種雪地裡,把握好了身體的平衡,就當是放風箏了。
留在這裡,休息片刻,張三五下達了這個命令,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等一等,看泰州城內的人,是否會追殺出來。
本來,這個張士德,是準備向皇上邀功的。現在,已經開始給皇上造反,那這個張士德,幾乎就沒有任何作用了,只剩下殺掉了。
而現在,恩人居然想出了這麼一個方式,將張士德作為誘餌,誘惑裡面的張士信出來。
這樣,哪怕就是張士信知道這裡面是陷阱,恐怕也只有跳下去,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剛剛的那番演戲,算是完事了,就是不知道,這張士信能夠用多長時間才出動?如果在半個時辰之內,就能帶兵掩殺出來,也算他本事。
任何人,只要有慾望,就會有破綻!
泰州城上的守軍,眼睜睜地看著遠處的己方的十幾名兄弟,就這樣被揚州騎兵重新擄掠回去,早就怒火中燒,連番戰敗,會有兩種結果,一種,是喪失鬥志,一種,是鬥志更加昂揚!
就在他們憤怒的目光中,城門緩緩地被開啟,吊橋也被放下。
張士信一馬當先,飛奔而出了泰州城。
跟在他後面的,是五百騎兵,這也是泰州城唯一的騎兵部隊。
再後面,是卞元亨帶領的一萬步兵。
本來,張士信只要求卞元亨給他一千軍隊,但是,卞元亨怕張士信出事,最後,決定讓張士信帶著騎兵先行,而自己帶著步兵,在後面壓陣。
如果來的就那麼數百的揚州騎兵,那麼,他們還可以將追上去,將三哥等人救出來,如果是對方故意佈下的陷阱,那麼,卞元亨帶著萬人,也足以把對方的陰謀粉碎了。
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張士信非常著急,雖然卞元亨有些懷疑這是陷阱,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救出三哥,這已經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沒有披掛鎧甲,只是穿了一件皮甲,頭頂上,用毛巾紮了一下,就這樣,張士信拿著一杆長槍,追了出去。
卞元亨的步兵,也在一路小跑著,順著張士信的方向,追了過去。
城頭上計程車兵,內心終於安定下來,己方出動了這麼多軍隊,一定能夠把人搶回來。
雪花還在落下來,落到張士信的身上,立刻融化。
向前衝!由於對方剛走,在雪地裡,已經留下了他們的痕跡,只要順著馬蹄印追,就不會出錯。
終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