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可是看在左南眼裡,就是她在為難,她也沒有辦法救。
左南彷彿下定了決心般,從他隨身攜帶的收納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到桌子上,";如果有這個呢,有沒有辦法?";
看到左南放在桌上的東西,水靈的眼肯猛然睜大,眼中劃過一抹傷痛。
所有痛苦的回憶,那些艱難走來的歷程一一浮現。
從一開始來到無邊大陸的無助,到被人陷害不得不離家,再到被人拔筋斷骨,脫胎換骨,涅磐重生,原來這一路走來,是那麼的不容易。
而左南拿出來的東西,就是她這一路走來不容易的證明。
因為他拿出來的,就是當初在長白山上,她被白鬚老人抓住,被挑了手筋腳筋,被綁在木架上放出來的血。
那個時候的那是那樣的無助,絕望的逃避,甚至不想醒來,若不是鎏鑰,她真無法想像,現在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是不是早已經死了。
鎏鑰,冷戰了那麼長時間,為什麼他都不來找她,真的有那麼生氣嗎,都不想再見她了嗎。
鎏鑰……
“凌公子?”左南見水靈暗自傷神,眼光更是變幻不定,心思似乎並不在他所說的事情上,不由地出聲叫了句。
“啊?哦。”
水靈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也開始悲秋傷月了,什麼時候,她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既然想鎏鑰了,就去找他,光在這裡想有什麼用,冷戰也那麼多天了,什麼氣都該消了。
“你剛剛說什麼。”水靈收起自己的情緒,這才開始想左南拿出她的血的原因。
至於左南為什麼會有她的血,這點一點也不奇怪,當初鎏鑰把她救走後,就是叫左南把長白山移為平地的,左南是最後一個離開長白山的人。而他也知道她的血有多麼珍貴,私自留下來一點也不奇怪。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左南拿她的血來找她的目的。
他剛剛好像有說,如果有桌上這東西,也就是她的血,能不能救鎏鑰的母親溫婉。
為什麼左南會這樣說,他為什麼認為她的血能救溫婉。
一個可怕的,她不想面對的想法湧入腦海,水靈甚至不敢去猜它的真實性,可是又按奈不住想要去知道。
不要,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如果是那樣,鎏鑰的情,如此沉重,她如何承受得起,又如何還得起……
若說她的血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裡面含有元髓晶的成份,可以拿來提取元髓晶。
現在左南拿著她的血來問她,如果有這個,能不能救溫婉,而鎏鑰當初找了元髓晶好幾年。本來她以為,鎏鑰找元髓晶,只是想透過它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看來,不是。
他真正的目的,是用來救母。
水靈的心提了起來,一股沉重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襲上心頭,緊張地看著左南,希望從他嘴裡說出否定的話。
否定她的猜想,好讓她能夠心安一點。
鎏鑰那麼愛他的母親,如果他尋找元髓晶真的是用來救母,可是卻因為她的關係,用來救了她,在她與他母親之間,他選擇了她。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深情,叫她如何承受得起。
“這血有什麼特別。”水靈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語氣,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的這句話,只知道問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緊緊地盯著左南的嘴巴,希望他能說出否定的話,哪怕是騙她的也好,就讓她自欺欺人,至少可以安心一點。
可是,左南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直擊她內心最柔軟的角落,直接把她心裡面建設起來的所有防衛,所有自欺欺人,悉數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