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情難自禁的朝月臺的方向走去,來到一列火車前,心中才有點猶豫。
一切正常,反令我不知所措。就這麼繼續玩下去嗎?那騎劫遊戲的神秘力量並沒有出現,而我進入遊戲世界的目的正是為了“他”。
我檢視自己的精神狀態,仍是晶瑩剔透,清清楚楚自己只是個虛擬遊戲的參與者,就像在夢境裡,曉得自己在做夢。
“先生!可以幫個忙嗎?”
我別頭看去,一位容貌端秀的少婦推著一輛嬰兒車,來到登車的梯階旁,頭戴紅帽的嬰孩正在車內香軟的包裹裡熟睡,構成一幅動人的母子圖。
我連忙助她提起嬰兒車,登上火車,少婦道謝一聲,逕自推著嬰兒車進入車廂。站在兩節車廂間,心忖為何我會在這裡呢?驀然驚醒過來,曉得剛才的一刻已迷失在遊戲中。母子的情景勾起我深埋的情緒,在銀河時代,生兒育女的責任已交由生命局負責,公民的責任只是捐獻卵子精子,無復古聖土時代的天倫之樂。每個人都是以個體活著,像我和美阿娜那種維繫超過萬年的愛情,是絕無僅有的事。
少婦該不是遊戲的主角采采吧!據築夢人說,她可以任何形相現身,真是個撲朔迷離的遊戲。不過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仍是她在神廟的雕像。
火車起行。
我在車廂找到空著兩個位子的座位靠窗坐下,思潮起伏。我並不是第一次玩虛擬遊戲,在銀河時代,曾有一段時間樂此不疲,但比起眼前無懈可擊仿如輪迴轉世的遊戲世界,我們銀河人的遊戲實嫌粗糙簡陋至不能比較,且隨時可以退出。但眼前的世界顯非如此,一旦投入,勢難以自拔。不過墮落城的人有的是時間,在這方面不用有任何顧慮,最重要是能否盡歡盡情。
窗外的美景,湖光山色層出不窮,非常引人。
車廂內只四分之一座位有乘客,你望向他們時,他們會作出回望、垂頭、搖首等反應,我卻沒法提起與他們互動的興趣,事實上我根本沒有玩遊戲的心情,到這裡來一心是要與控制遊戲、控制花夫等黑空連結成員的神秘力量一較高下,從而找到失蹤了的涅尼迦南之星。
火車離開一望無際的青綠草原,沿著一個斜坡登上山區,愈爬愈高,兩邊草深林密,軌道旁的石塊佈滿斑斑駁駁的綠色苔蘚。就在這時,我忽有所覺,從窗外的景色收回目光,朝車廂盡端瞧去,捕捉到一閃即逝的美麗倩影。
芙紀瑤!
她怎麼會到了遊戲裡來的?
我跳將起來,往她出現的方向奔去,走不到十步,景象遽變,我再不是在車廂內走動,而是跪在圓形水池之旁,池內一雌一雄的先祖白玉雕正無奈的仰望夜空,芙紀瑤的王殿隆達美亞宮巍然矗立上方石山之巔,太陽月亮在夜空灑下瀉地的銀白清光。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全身,我急促的喘息著,孤獨和寂寞的強烈感覺攫抓著我的心神,令我沒法容納另一個想法。那種宇宙雖大,我卻只落得孤伶伶、形單影隻的可怕感覺像萬斤重擔擠壓著我,再沒有任何事能對我產生意義。可是又隱隱感到這不是事實,在完全失去希望後,又似看到某一線的曙光。偏又記不起在何處看過這線希望的芒採。
接著的一刻,我變回那臺小候鳥,在九月星的天空展翅飛翔,夕陽在前方地平處緩緩下降。法娜顯在哪裡呢?為何不能如平常般感應到她。一時間我心中充滿疑惑。
然後我“醒轉”過來,心中的一點靈明逐漸擴充套件。
對方失敗了,“他”極懂覷隙而入,把握目標生物心靈的弱點,從而以神遊級的異力加以改變和操控,可是“他”卻沒法完全攻陷我有心盾保護的心,致力有不逮,功虧一簣。
剎那後,我的思感神經捕捉到一束注入我心靈微僅可察的神遊級能量,就像我當日聽到